年能见到他几次啊。”
以代如亦的情况而言,她需要的是能长期陪在她身边的人,而不是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
代新醇道,“估计要不了多久了,小刘自己有打算。”
王芸烟高兴道,“你是说他不演戏了?”
代新醇道,“还演不演戏我不知道,淡出他那个圈子是一定的了。”
“小亦能找到小刘这么个人也不容易。”王芸烟感慨良久又道,“可惜小刘比她小了那么多。”
代新醇笑道,“有就不错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是是是。”王芸烟说着,起身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代如亦换了身装束准备出门,代新醇坐在餐桌边上问她,“去哪儿?”
代如亦报了个地名。
代新醇一听就站起了身,神情在一刹那间变得有些沉重,顿了顿才道,“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代如亦笑笑,想了想又走过去抱住了代新醇,在他耳边道,“爸,谢谢你。”
谢谢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谢谢你永远尊重我的意愿,谢谢你无微不至的体怀关心……要感谢的事太多了,父女俩个心里都清楚她在说的是什么,不用再多言。
代新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不知不觉眼眶一热,一下一下地拍着代如亦的后背,“是爸爸要谢谢小刘,他把我家囡囡找回来了。”
他有些颤抖的声线刺激着代如亦的耳膜,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也要哭出来,于是吸了一下鼻子道,“爸,我走了。”
代新醇心情复杂,说不出话来,只挥了挥手,代如亦便穿上鞋开门走了。
王芸烟听见关门的声音,在厨房里边洗碗边喊道,“谁出去了?”
代新醇清了清嗓子应道,“小亦。”
王芸烟又喊了一句,“她去哪儿说了没?”
代新醇告诉她,王芸烟立刻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手上洗碗的手套也没摘,瞪大眼睛看着他急道,“你怎么就让她一个人去了?不,人多也不行,你就不应该让她去!”
代新醇料到王芸烟会是这种反应,不慌不忙啜了口茶才颤声道,“她能自己去……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多年了。”
代如亦其实只是去了郊区爬山。
苏州的山平均海拔都很低,说起来也就是做个周末游玩的场所之类的,平时会在上面锻炼的老年人比较多。
现在也不是什么月黑风高的晚上,她才刚吃过午饭,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会让代新醇出现刚才那种反应,是因为她小学快要毕业的时候在山上出过一次事故。
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她当时也没受很严重的伤,但是这件事还是让她后怕了很多年。距离她十二岁那年上山,到现在她二十八岁了,十六年里她一次都没来过。
已是深秋,距离立冬没有几天了,天气逐渐冷了起来。苏州气温不低,但是寒气重,在室外站一会儿就能把裸露的皮肤冻起一身鸡皮疙瘩来。
代如亦在山脚下站了很久,有人从她旁边经过,上山去了再下来,她都没有挪动过一步。
一起来爬山的一家人从她边上经过,带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好奇地打量了她两眼,仰头问家人,“这个人怎么一直站着不动啊?她不是来爬山的吗?”
大人回答,“可能在等人吧,别人的事别管那么多,我们回家!你就是话多,这也要问那也要问……”
小男孩又嘟囔了一句什么,他家里人和他你一句我一句地走远了。
代如亦低头扯着嘴角笑了笑,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终于抬脚往上走了。
接近这座山,对她来说很需要勇气。她倒是想像别人一样就把这里当成个锻炼身体的地方,爬一圈就可以乐呵呵地回家了,只是她一直以来都做不到。
今天注定是个特别的日子。代如亦想。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触动了她,让她突然就想要来尝试一下走上去。
或许是她真的累了,想要一个无惊无惧的生活,抑或是为了给某人一个交待。躲了他那么多年,给不出原因来总归说不过去。
迈出第一步难,之后的过程倒没有代如亦想象中的艰辛。她就像路上任何一个爬山的人一样,走走停停地爬到了半山腰。
山上的环境和她记忆中还是有了很大差别,这些年来兴建了很多公共设施,健身器材、公共厕所,包括垃圾桶都和她印象中不同了。
走到本该最让她触目惊心的那个地方时,她却发现自己意外地平静。
因为这里已经大变样了,完全不是当年那个样子了。
在她小的时候,这里曾经有一块非常大的石头,嵌在泥土里,长势奇特。弯弯绕绕从人的头顶凸了出来,悬在半空,泥土和大片山石混在一起,体积巨大,从底部往上看正好是一个半圆。
春天的时候会有藤蔓枝叶布满整个石头表面,就像是凭空多出了半面绿墙,煞是好看,过往的行人很爱在这里拍照。
她也有好几张在这里拍的照片,但是自从她出事以后代新醇就把那些照片收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藏起来了还是丢了,总之她没有再见到过了。
后来某一天,这块山石忽然倒了下来,下面又正好站的有人,便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
以前最大的那块山石虽然因为坍塌早就不见了,但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土堆混着石头,里面种着棵高大的柏树。
这次再到这个地方,连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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