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公孙鸢拦腰一抱,提气朝周明那边跑过去了。周明的轻功不输顾留生,他二人连跑了几个时辰不歇,方才在一个树林之中停下落地。
此刻盈渊已经气若游丝,胸口的血依然在流。他嘴唇发白,脸色发青,眼皮也无法睁开。顾留生忙运气替他疗伤,可不管输进去多少真气,都毫无作用。
周明查看过四周,确定无人追来后,蹲下身子替盈渊看了看伤口。片刻之后,他沉声道:“顾老弟不用费力气了。”
“周庄主......”顾留生心中既悲愤,又不甘,“周庄主为何要这样说!”言语之中尽是不信之意。
周明道:“那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肺,根本不可能救活。你输多少真气进去也无济于事。”
公孙鸢一听,瘫坐在地上,看着盈渊微微在动的胸口,又扑上去抱着他,直哭:“盈渊哥哥,你不能丢下鸢儿,你说过......你说过还要带我去昆仑山,你不能......不能说话不算话。”
顾留生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一阵悲凉,他恍恍惚惚说道:“我们去找东方先生,找先生,先生一定能救你。”说着又要去抗盈渊。
盈渊费力地摇摇头,“顾兄......不必了。”他喘了喘气,“生则死,死则生,生死都在这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分别,顾兄不用为我伤心难过。”
“盈渊兄.......”顾留生捶地咬牙,“顾某此生能与你为友,三生有幸。”
公孙鸢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好像自己的心也在跟着盈渊的气息一点点消散。盈渊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怜爱与不舍,他缓缓说道:“鸢儿,昆仑山......我不能陪你去了。”
公孙鸢哭道:“不,鸢儿要你陪我去,要你陪我去。盈渊哥哥,求求你,好起来好不好......”她将盈渊抱着,头靠在她的肩上。
盈渊笑了笑,俯在他耳边轻声道:“卑心......思卿,来生......为君。”说罢两手一摊,没了气息。
公孙鸢忽然止住了哭声,她肿着眼眶,愣愣地看着地面,却没有松开抱着盈渊的手,神色恍惚,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周明道:“公孙姑娘......”
顾留生也忍住眼泪,上前将手放在公孙鸢的肩上,“鸢儿,让盈渊兄入土为安吧。”
公孙鸢慢慢抬起头,支叶扶疏,阳光透过缝隙映射进来,格外刺眼。她深吸一口气,忽然仰天长啸一声,悲凄又无助,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林风萧萧,盈渊躺的笔直,眉头舒展,安详而又不甘,那柄长剑依然挎在他的背上,正是那:
江湖侠
身负长剑踏霜华
踏霜华
山河隐眸
峥嵘不述
敞袖如风蔽日月
飞履踏遍八方路
胸中意
烟雨如梭
黄沙如刀
经顾留生一番治疗,片刻之后,公孙鸢已经苏醒,她眼神呆滞,脸上的泪痕未干。顾留生见她魂似在未在,心中不忍,便道:“鸢儿,你若是想哭,就痛快地哭一场。”
公孙鸢看着盈渊的尸身,两眼无神,“顾大哥,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顾留生心中一慌,生怕她想不开,“鸢儿,盈渊道长最盼望的就是你要活得好好的,你......”
“我知道。”公孙鸢脸上勉强浮出的笑容更显凄凉,“不管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只要我高兴......我想要他陪我去昆仑山,他一定会答应的。”
顾留生松了一口气,道:“你要去昆仑山?可是你一个人......”
公孙鸢笑道:“我不是一个人啊,盈渊哥哥会陪着我。他说,那里是他的家,我要带他回去。”
顾留生眉头一皱,看向周明,周明点点头,“放心,我会把公孙姑娘安然送到昆仑。只是聂云那边......”
顾留生道:“周庄主放心,我会马上去雄州找她们。”说罢,又对公孙鸢道:“鸢儿,昆仑山路途遥远,让周明庄主送你回去。我......”
“萧姐姐在等着你,放心,我没事。”
顾留生点头道:“此去路途遥远,万事一定要听周庄主的。”
公孙鸢伏在盈渊胸口,笑道:“我知道,盈渊哥哥叫我不要闹,我便都听他的。”
公孙鸢此刻情景,看似有点神志不清,顾留生知她是伤心过度,无法面对现实,只能靠她自己纾解派遣。
如此,顾留生和周明带着盈公孙鸢去了附近的河间府,打点好一切,将盈渊装殓入棺,送周明和公孙鸢出城十余里,方才停下。
顾留生因心中十分担心萧南星,便向周明告辞。周明道:“顾老弟,我听说你是李奇之子。聂云的安危交给你,我很放心。”
顾留生道:“即便不是因为晚辈的父亲,路见不平,保护云儿妹妹也是应当。”
周明道:“先前我听苏渐说你去襄阳实际上是要找我,怎么一路也没听你说起要找我何事?”
顾留生道:“先前我确实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差不多理清了。我先下除了南星,我还担心另外一个人的安全。”
“你说的是常山?”周明点头道,“先前我打听到金国的军师可能是公孙明的时候,就有预想他会对常将军下手,于是想了法子把那群找画的人引到代州,并把目标引到常山身上。那群人为了那些所谓的宝藏,一定不会让常山落入他人之手的。”
“周庄主确实用心良苦。”想了想,顾留生问道:“我想问周庄主一个问题。”
周明看了看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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