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
“没事,我说我路过你信吗。”只是那样的不悦神色,谁能相信。
“吃过了吗?”
“我说我吃过了,你信吗。”
韩伊人默默在笑,发现他一直没有走进大门。慢悠悠地再回头,她说,“那进去吃一点。”拽着衣袖上移,她探出一只手来抓住他,“走啊。”
隔着大衣没质感,陈凌柏不为所动。她眯眼看他,对方挑眉回击,韩伊人哀叹一声,拯救影帝残破的自尊心,探进口袋找到他的手,冰冷地冻得他一个哆嗦。温热的手掌还带着丝丝汗意,反握住她的时候,陈凌柏皱了皱眉头,“你每天都这么早出去?不冷吗?”
“我说我不冷,你信吗。”她原话奉还。
也许将这个地方称为家有些勉强。
因为实在是面积大,而且又缺少人气。之前开y的时候完全不觉得,现在看她一个人走进偌大的空间里,只感到万分可怜。陈凌柏不知道为什么,从和她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扑面而来的寂寥感,莫名涌入一个主人的感觉。情绪汹涌,来得奇妙,他归结为是自己的怜香惜玉。
早餐还是中式的,比他想象的丰盛,毕竟韩伊人那样大胃。薄皮鲜肉馄饨,生煎包,小盘新烤黄油曲奇,还有蔓越梅和草莓,在他吃的途中,她给他热了一杯牛奶。“我想喝咖啡。”不是故意找茬,只是个人习惯。
她摇头,“喝了你待会睡不着。”一大早就过来,还是刚下飞机,现在精神抖擞有什么用,能不困吗。
陈凌柏刚刚只差是声泪俱下地表达自己的一片痴心,现在偏偏又来逞强,“我倒时差,睡不着。”换来伊人的一声嗤笑。
“你待会去我房间睡。”语出惊人,他因为她的一句话差点被呛到,手背遮着口,压抑地咳了好一会。韩伊人坦坦荡荡,“我家只有一间房是干净的。”一个人住,其他屋子空落落,连个床单都没有。
他听了好一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犹豫再犹豫,“你这是盛情邀请我和你一起睡觉?”居然还羞涩一笑,“太突然,给我一点心理准备。”
鸡同鸭讲,她好无奈。又听到陈凌柏在说,“所以,你在表达你对我强烈的思念之情?”
“我说我和你一起睡了吗?”韩伊人打断滋生的自恋火苗,“你醒了之后,立刻开着你的保时捷从我家门口离开。”
“你赶我走?”他不敢相信。
她小心解释,“是‘请’。”
他才不和她揪细这个动词,放下餐勺也不吃了,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赶我走?”他进门后那段发自肺腑的表白都是白说的了?她根本就是直接忽视。
韩伊人嚼着曲奇饼,再把牛奶向他那里推一推,含糊道,“我怕你累。”
“怕我累,你别勾|引我啊!”
“我有吗?!”她想往他身上泼牛奶。
“怎么没有。”陈凌柏说,“你刚刚还妄图把我拖上你的床!”
“……”
明明也是非常纯洁的一片好心,怎么换个说法就这么让人面红耳赤呢。韩伊人暗自咬牙,起身拖着他的胳膊就把人带离餐桌。陈凌柏的声音清泠泠,在空旷的屋室内回荡,“这么迫不及待?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大战三百回合。”话是这么说,脚步半点不含糊,跟着她走得可起劲了。
可是韩伊人根本就是把他往门口带,一副送客的架势。“吃饱了?既然不困,现在就走。”
眼看着就要生气,这种时候,即便不困,也要装出个困的样子。陈凌柏现在可是金相片奖和金龙奖的双金影帝,闭一闭眼再睁开,浑浊一片的迷茫样,打个哈欠,“好困。”
“……”双目泪汪汪,她又不是看不出他在装样。但是眼下的青黛是演不出来的,她松下他紧抓着自己的手,“那你自己去。”
“我不认识。”见到转机,他立马顺着台阶就下来。
“开着门的那间。”
陈凌柏挑眉,“你不和我一起?机不可失。”
她简直都有点嫌弃他了。你的狂呢、你的傲呢?你作为影帝,不要和我打招呼的各种威胁哪里去了?
陈凌柏自己上楼,一步三回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女生的闺房呢,原以为会是满鼻子的香水味,结果只是闻到清清淡淡的甜。看到床头摆着的糖盒,他感慨一句,“睡觉还在吃糖,会蛀牙。”
楼上再无动静,韩伊人一直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才从隔壁花房出来,轻声走到自己房间。扬言有时差的人,此时在她的白色鸭绒被下,睡得深沉。平躺着,他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微微露出一点锁骨的影子。静静看了片刻,韩伊人想,现在这个样子,哪怕真的做些什么,他也不会知道。
当然,不会是大战三百回合。
伸手顺着被子向上,她的手搭到了他的心口,手掌下是有力的心跳,隔着衬衣传来,带着丝颤动。应该是真的累了,不然怎么会睡得那么沉。但是很安静,除了平缓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
“陈凌柏。”她轻轻地叫了一声,不足以唤醒一个睡梦中的人。
为什么在别人的家里还能睡得着,难道真的是那么信任她?伸手摸过他的脸,棱角分明,睫毛很长,鼻梁高挺,很是好看。再向下,韩伊人想,就这样掐死他,是不是没有任何人知道。
又是没有任何根据的胡思乱想,她摇头挥散这些残暴的念头。慌张混乱的动作有些大,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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