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柳叶你今年多大了?”
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让本来就觉得自己逾矩的柳叶有些不安。
“回姑娘,才过了十六岁。”
“才将将十六岁,怎么就学着说教了?你放心,今后必不会了。”
宁泽有惊无险的销毁了罪证,心里却怎么也踏实不起来。接连几天梦里不是大火中挣扎的自己就是在大雨里挂着的李暄。
又一夜睡的不好,宁泽倦怠的趴在窗前。窗外天气明媚,云朵穿行在树间,宁溱拿着风筝跳进町兰院。人站到宁泽面前了,也不见她反应。
宁溱是宁正平的继室所出。他因了前几日落水,被困着静养了几日,今日才被他母亲放出来活动。
“三姐姐,你要不要陪着我去放风筝?”
他故意大声叫宁泽,见宁泽被他这一叫吓得一下子坐的绷直,小手捂着嘴呵呵的笑。
眼前是个五六岁大的小毛头,唇红齿白,眼睛亮闪闪。她楞楞地看了他一会,从他的称呼中认出这是宁溱。
那日宁溱落水,她因被往事牵扯着心神,只匆匆瞧了他一眼。前生町兰院着火后她就再也没能回过宁家,这样大的宁溱对她而言甚为陌生。
“好。”她答应着,从屋里走出来,接过宁溱手里的风筝。
一只小手抓住她的手指,温热柔嫩。
她低头就能看到他毛绒绒的头顶,想到前世见到的宁溱一副冷面小将的样子,不觉恍然隔世。
宁泽苦笑摇头,可不就是隔世了么。
“落水的又不是三姐姐,怎么三姐姐好像脑子进水了一般。一会愣神,一会傻笑,一会摇头,这症状我听四姐姐说过”
说到这里宁溱故意卖关子,停顿住不忘下说了。
宁泽捏了捏他的小手,顺着他问:“你四姐说的是什么。”
宁溱将手抽出来,跳远了几步,笑呵呵的道:“思春。四姐姐说三姐姐这种是得了相思病啦。”
似是怕宁泽因了他的话打他,边说边倒退,再退两步就要撞到树上。
“小心。”
伴随着宁泽的声音,一只大手托住了宁溱的头。
宁溱看了看身后,又仰头看了眼救了他的人,小大人般行了个礼。
“多谢李大哥救我。”
李暄穿着银灰色长袍,腰束玉带,背光而立,阳光倾洒在他身上,也没让他看上去温暖半分。
“我有话同你姐姐讲。”他低头对宁溱道。
小毛头宁溱统共见过他两三次,但这人不爱笑,说话声音都是冷冷清清,他本能的有些怕他,听了他的话,赶忙说道:“三姐姐,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玩吧。”
说完扭头就跑,见他如此慌乱,宁泽突然有些来气,大声道:“你跑什么,你这风筝,我看上面可是画满了五福,你不拿走放出去可不就要辜负了为你做风筝的人。”
宁溱只好回转拿了风筝,又快速溜走了,几个丫鬟追了上去。
李暄眉头微皱。
宁泽认识李暄十几年,多少对这人有些了解,在他心里女子合该温柔贞静,像她这样大吼大叫,最不招他喜欢,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我们解除婚约吧。”没等李暄开口,宁泽突然道。
回来了几天,宁泽想了许多,这辈子她及时收回了留书,如果不再出现其他意外,她没准能嫁给李暄为妻,可是想起秦夫人……
宁泽又道:“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解除婚约对你最好。我这边已经央求了父亲几次,可是他不允,只能你来。”
李暄是有些吃惊的,他是知道了徐千余为了撮合他和鸢鸢做了些荒唐事,准备替他向宁泽认个错。琢磨着怎样开这个口,却不想宁泽竟然说出来这个。
和宁泽的这段婚约,李暄是不满意。不过这婚约是他母亲同宁泽母亲的约定,他也没想着要违背。他走近了宁泽些许,直接道:“我知道了千余做的荒唐事,他为了让你我之间的婚约作废故意欺骗你……如果你是为了他想同我解除婚约,大可不必。”
像是被一把榔头狠敲了一下,敲得宁泽有些发懵,她从未想过“徐千余”这个化名会从李暄嘴里说出来。
她觉得真是高估了自己,本来觉得死了一回,什么都能看淡了,结果现在却是被气的七窍生烟。
上辈子她一直没弄明白徐千余为何毫无缘由的招惹她,原来一切只是要毁掉她的名声!
宁泽仰头望天,眼泪不受控制簌簌落下,她一时觉得荒唐一时又觉得气氛,内心纠纠缠缠许久也只能自认上辈子活得太过糊涂。
她只好转个身背对李暄,过了好一会拭了泪才回过身道:“你要说的我已知晓,若无他事,世子请回吧。”
看到眼前宁泽通红的眼眶,以及刚刚过来时听到宁溱说的话,李暄以为宁泽是被徐千余气的。
只是道:“千余年少,冲动犯错,望你原谅。”
原谅,好简单的两个字。
为了毁掉她的婚约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招惹上这种人。
宁泽觉得有些难过,为了上辈子遭受的一场无妄之灾。
她还想问李暄为什么上辈子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可是眼前的李暄又是谁?
宁泽道:“如果你要讲的是这些,那我知道了,世子请回吧,希望下次你来的时候和我再无瓜葛,我们男婚女嫁自此后各不相干。”
这是铁了心要和他悔婚了,这个结果还真是出乎了李暄的意料。
见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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