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度香哭得捶胸顿足,一肚子邪火正没处撒,当场和孔亮掐个天昏地暗,这几年他们吵架,赵立没一次劝得住。这时心力交瘁没工夫劝,抱着赵文渊躲到后院看星星。
「渊儿,不要害怕,这世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比如你妈妈长得漂亮吧,这脑袋瓜子就不怎么好使;再比如你孔伯伯,聪明是聪明,可他性子急,老爱坏事。老天给人一样优点,就必然再给一样缺点。就像天上的星星,亮一下就会暗一下。咱不会说话不要紧,只要心眼实在,品德端正,将来照样会有好报的。」
赵文渊听得懵懵懂懂,不过他觉得赵立说得不对,谁说世无完人,爹爹不就是天下无双的好男人吗?在家任劳任怨,在外忠勇仁厚,远近山民无不敬重,连妈妈那种j-i蛋里挑骨头的性格都说:「要再找一个你爹这样的男人还真挺难的。」
所以赵文渊暗自在小小的心灵里决定了,要以赵立为成长目标,长大以后做他那样腿短个矮,但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后来赵文渊真的实现愿望,他成了鬼风村人人夸赞的好少年,个子呢?由于孔亮家的世代遗传,是不怎么理想,但到底得到他亲妈宝儿的血统改良,还是比孔亮和赵立高出那么一丁点,而只这一丁点还是让李度香犯愁,闲暇时常在赵立耳边念:「小立啊,智远个子那么高,我弟媳妇也不矮,他闺女自然也是高挑型的了。咱们家渊儿这个子,你说他媳妇以后会不会嫌弃?」
赵立盯着墙上的粟米木奉,半晌才吭声:「咱俩认识时你还比我高半个头,难不成你也嫌弃我?亮还刚构到嫂子下巴呢,两口子不照样甜蜜得很,可见这高矮不是问题。」
李度香白他一眼:「黑皮老婆就是个只盯着男人裤裆看的傻娘们,至于我,我是男人,你以为这世上有那么多慧眼识金的女人?女人的目光都短浅得狠呢。」
赵立顺口说:「那让渊儿也找个跟你一样的,只要漂亮贤惠,男女都一样。」
「他敢!」李度香暴跳如雷,「他要敢给我找个男媳妇,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我先警告你,别跟渊儿灌输乱七八糟的念头,我只认智远的女儿做媳妇,换任何人都不行!」
赵文渊不知道这番争吵,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别人家都是男耕女织,他们家却是男男搭配干活不累,爹是男人,妈也是男人。
小时候无所谓,长大后再认李度香做妈妈,总觉得有点别扭。好在这个妈只有火爆的性子和大大咧咧的脾气像男人,长得倒是比山里任何女人都漂亮,据说他亲娘当年也美得不得了,可后来生孩子做家务,熬成黄脸婆了,只有现在这个妈妈活得滋润,三十多了还白白嫩嫩不显老。
赵立常常在赵文渊跟前幸福感叹:「你不知道,你妈妈年轻时更漂亮呢,笑起来像三月的桃花一样,别提有多甜。」
孔亮有时也警告他:「你那个妈,就是只狐狸j-i,ng,年轻时把你爹的魂儿勾走了,这到老了还是妖里妖气,看好了,以后别找那样的,保证跟你爹一个下场!」
赵文渊想象不出李度香年轻时的模样,现在就已经很美了,再美会是什么样呢?他也不觉得赵立现在的下场有什么不好,漂亮的老婆、可爱的儿子、美满的家庭,不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吗?尽管这老婆是男人,儿子也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幸福是没有差别的。
这年春天赵文渊满十六了,没以前那么淘气,天天跟着赵立上山打猎,下地耕田,衣裤鞋袜穿不了几天就破洞,他也不着急,回家脱下往李度香跟前一扔,指了指那件破褂子,以口型无声说道:「妈,褂子破了帮我补一补。」
李度香这些年学会不少劳作,可这针线活仍是门外汉,过去全家人的穿戴都拜托宝儿代劳,最近宝儿身体欠安,没j-i,ng神做针线,李度香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借来针线盒,自己举着缝补。他天生不是个j-i,ng细人,缝出来的线头歪歪扭扭,赵文渊嫌难看,死活不愿穿,李度香气得c,ao起剪刀把裤子剪成碎布不算,夜里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向赵立诉苦。
「小立,渊儿这孩子太让人伤心了,我辛辛苦苦替他缝裤子,他居然嫌难看不愿意穿。我以前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啊,你看,这十根指头全是针眼,疼都疼死了。要不是看他是我儿子,我哪儿肯遭这罪。」
赵立说:「你干嘛不请嫂子帮忙,嫂子做缝纫手最巧,渊儿打小穿惯她做的衣裳,当然看不上你这新手的手艺。」
「你以为我不想找她呀,黑皮老婆这两天风s-hi犯了,瘫在床上不能动。」
「嫂子病了?难怪这两天没见着他们家大兰,八成在家伺候她娘呢。明天你过去看看,问问有没有需要咱们帮忙的。」
李度香哀声叹气:「黑皮老婆那是年轻时坐月子不小心落下的病根,她这身子骨以后只会越来越差,只怕连他们家那几口还照应不过来。往后咱们家的事还是少麻烦她,不然黑皮准得发火。」
赵立连连称是:「那倒是。那往后咱们自扫门前雪,别给嫂子添麻烦了。」
这话李度香又不爱听了,冷笑:「你说得倒轻巧,别的还好办,缝纫的活儿该谁干?我先说我可不会干,要干你干。」
赵六好笑:「我哪儿是干这个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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