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也不敢喘,他知道这个姑娘是李达康侄女的同学,但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去医院,他将车窗摇开一点,他需要呼吸点新鲜空气,倒车镜让他不小心瞄到了李达康阴沉的神色……看来,李书-记也需要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李达康大脑一片混乱,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接二连三的汇成了一条无边的直线,陆小宁就在他的后面,他不安的探头看了看,她的面色乌青,横躺在座椅上,发丝遮盖住了她的脸,只露出半张苍白的小脸。
李达康没想到陆小宁会替她挡了这一下,那顾青霞是个常干农活的人,力气比一般女人要大多了,那样一个铁制的凳子,就这样打在了陆小宁的背上,李达康很害怕会伤到陆小宁的骨头。这个女孩子太瘦弱了,她现在就像是无依无靠的孤枝,李达康忍不住想拾起来,可是他不能,因为就算他不拾,还有瞿白生会拾起来。
他也看到了瞿白生的反应,激动而慌乱,比起他李达康,瞿白生是太在意陆小宁了。他只是老,但是他不糊涂,年轻人的事情他掺和不进来,可是他还是在意了,他还是慌乱了,他还是怕了。
老天好像也在为陆小宁叫疼,上午还晴朗的天空,此刻已经被乌云挤满。光色幽深,有雨滴打在车窗上,划下一道无规则的痕迹,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倾盆的大雨。水柱狂泻,道路两侧的水洼被飞驰过来的车子碾的老高,溅在了来往行人的身上,那些脾气暴躁的索性就叉腰站在路边破口大骂。
雨刷的声音加重了车里气氛的凝重。
瞿白生赶到沙瑞金那里的时候,李达康刚好赶到医院。
他挂了急诊,很快,陆小宁就被推到病房,来了医生开始检查。医生捏了捏陆小宁的肩膀两侧以及背部,然后对李达康说:“听声音有骨裂声。很可能是骨裂。”说着,对旁边的实习生说:“推去做个x片。”
李达康一听,心理作用下,自己的脊背四周也有些头疼,他没有事,只是替陆小宁疼,他哑着嗓子,沉着声音对大夫点头:“好,麻烦大夫了。”
司机就站在身后,大夫表示客气了,但是转身之后,却觉得眼前的人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经常见。
一直到出了病房,旁边的实习生一提醒:“老师,那个人好像是市-委书-记李达康啊。”,他才恍然。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片子的结果正如刚刚那个大夫所说是骨折,只不过不是肩膀,而是肱骨近端骨折,但是幸好没有明显的移位,医生建议保守治疗,也就是打上石膏固定。
李达康自然没有异议,陆小宁因为颈部也顺着被打到了,所以直到做完x片才醒来,这才刚醒,就又被拉着去做了麻醉,进行了固定。
李达康跑热了,就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想到陆小宁可能没吃早饭,就又让司机买些清淡的粥。
这下,病房里只有李达康一个人了。他所在的病房有着很好的视野,可以看到医院后面的因为阴天而变的晦暗的湖泊和被暴雨洗刷而变得请假青翠的山林,暴雨还在肆虐,他有些失神,突然想抽根烟,当他把烟倒出来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医院,这又把烟默默的放回了烟盒里。暴雨将那后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不断扩大却并不消散,就像是生活里的意外,从不停止。那么陆小宁的出现对他来说是意外吗?李达康没敢往下想。灰尘的天空好像要掉下来,让他有些窒息和压抑,他已经够烦了,陆小宁却为他受了伤,就算是外人,他也从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在他眼里,绝大部分的东西都可以等量交换。
可是这次怎么交换?总不能陆小宁替她挡了一次,他下次就要替陆小宁挡。这简直是再说笑话,他的政治信条是完全无法在陆小宁身上适用的。
他又想到陆小宁那日笑容灿烂的来给他送治头疼的药膏,他揉了揉太阳穴,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他突然想知道,陆小宁为什么会来给他送治头疼的药,因为他是璐璐的舅舅?还是……
李达康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一秒,他发出一声冷笑,眸光更冷了。
李达康啊李达康,你是京州的市-委书-记,你是璐璐的舅舅,你还是一个年龄快要五十的老家伙了!他实在是昏了头了,这些妨碍他工作的想法,他可不应该再想第二次。他的羽毛不能有污点,他做人也不能有污点。
做人……是按着lún_lǐ纲常的,他可受不了旁人太过异样的目光。
陆小宁被推进来的时候,肩膀上已经被固定了,她连翻身都不可以。
李达康见到陆小宁进来,连忙迎过去,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切道:“小宁,感觉怎么样啊。”
陆小宁看到李达康,莫名其妙的眼眶发热,她甚至有个疯狂的想法,就是扑到李达康怀里哭一场,但是很快,陆小宁就压下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艰难开口道:“就是痛。”她本来还想问瞿白生的,但是她一时间不知道当着李达康面,直呼瞿白生的名字还是称瞿检察长好,索性就不提瞿白生。
李达康怅然点点头,如果不是陆小宁,如今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了。
他看到陆小宁干涩的嘴唇,不禁抬手看了看手表,心想着这司机怎么还不回来。
陆小宁却把李达康这个动作看成了有急事,于是她有些酸涩的说:“李叔,您要是忙,你就先走,我自己可以的。”她乌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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