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交谈。
此时suv横阻在两条车道,奔驰被迫停留在原地,中环高架很快堵得水泄不通,又逢上班高峰,后方的车辆纷纷不耐烦地鸣喇叭。
车辆喇叭声此起彼伏刺痛耳膜,林霂有点沉不住气,赶巧关怡转过头向她招手:“林霂,你坐奔驰车回家,我留在这里等交警。”
林霂没听明白。
关怡走过来,在她耳旁低语:“去吧,你坐大人物的车,相当于我欠大人物一个人情。有欠有还,礼尚往来。”
林霂语噎。如此火急火燎的节骨眼,关怡仍不忘和大人物套近乎。
后面的车辆催得十万火急,她被迫下车,快步走到奔驰车的第二排。这个位置是商务型轿车的核心区域,所谓的大人物就坐在这里。
“不好意思,打扰了。”林霂致谢,目光投向车里的男人。
深蓝色的高定西服搭配领带,包含胸幅与肩线的前襟剪裁得一丝不苟,弧面被打磨过的宝石袖扣彰显出其高雅的品味。所有的细节融合,这位关怡口中的“大人物”给人的第一印象可用四个字概括:大气,稳重。
林霂不禁想看一看他的长相,视线往上移,移到他的喉结,他的下颔,最后,是他的脸。
五官立体、轮廓分明的一张脸。
林霂愣了几秒。
如果没记错,她曾经在《银行家》这本金融杂志的封面上看见过他。
他是德国华裔,投资银行家,好像沽空过港股?
她不记得他一长串的德文名字,却对他的中文姓氏“萧”记忆深刻,当然,得归结于外婆的遗嘱。
“凡遇见萧姓之人,一律不与之来往。”
林霂回过神对这位投资银行家笑了一下,不凑巧,银行家正在接电话,深邃的目光扫过她的面容,表情淡淡地颔首。
林霂望向车子的第三排。
第三排坐着一男一女,手中拿着厚厚的资料,都穿正装,应该是银行家的高级助理。
林霂向他们微笑致意。
那两人没什么反应。
林霂没有多想,走到前排,拉开副驾驶位的前门。
她没有急着踏入车内,而是提起羊毛长裙坐进去,双膝合并,再把两条腿收进车里。整个过程很从容,避免了上车瞬间导致车子重心下坠的情况。
林霂系好安全带,和司机交流回家的行车路线,然后安安静静地坐着,坐了一会儿,陡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虽然背对着后排,但她知道“大人物”已经结束了电话,很奇怪,他没有说话,两位高级助理也过于沉默。
林霂的心中浮现出一抹微妙的感觉,她好像不受欢迎?
关怡的suv已经让开中间车道,奔驰车发动起来,林霂想下车也来不及。
她一头雾水,只能闷不吭声地坐着。
女助理忽然打破沉默,不是说中文,而是用德语穿插着日语与“大人物”交流。
“萧,你为什么不拒绝那位中国女子的无礼要求?她自称是国际经济学商学联合会会员,我与你却从未见过她。”
“她开车的习惯不好,一举一动也轻佻,欠缺教养。”
林霂学过德语和日语,女助理对于关怡的负面评价,她全听懂了。
“这位女士也无礼。你还没有邀请她上车,她居然主动坐进来。”
林霂有些惊讶,她以为“大人物”和关怡交情匪浅,岂料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这下,林霂如坐针毡。
恰是同一刻,低沉润泽的声线响起,是发音纯正的德语:“美智子,不可以因为这位女士不懂德语就在背后议论她。”
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流淌过心头,林霂抬眸瞥向后视镜。她看不见“大人物”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线条利落的下巴,以及,他的唇。
她凝视他片晌,才别开目光。
温柔,宽容。这是她对于他的第二印象。
女助理没有延续抱怨,转开话题道:“萧,澳大利亚第三季度经济增长数据低于预期,昨日澳元兑美元的汇率大幅下挫,刷新六年来的最低位。”
“尽管澳大利亚的经济已经很久没有陷入衰退,但是目前市场信心较脆弱,我赞成持续看空澳元。”
女助理在分析澳元的汇市走势,男助理也加入到谈话中,复杂深奥的金融学名词一个接一个抛出来,林霂越来越听不懂,只能维持沉默,尽量避免打扰到正在处理工作事务的人。
看着车窗外逶迤延绵的高架路,她忍不住慨叹,回家的十几公里路似乎变得漫长了。
心念蓦动。
她悄悄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点开浏览器,根据模糊的记忆输入关键字。
很快,有了搜索结果。
“herphhs名,萧淮),德意志投资银行中国地区常务董事,量子对冲基金管理人,国际经济学商学联合会顾问。”
林霂不紧不慢地往下浏览,看到另一段用黑体字标粗的内容。
“萧淮,德国华裔,家族四代皆为银行家。曾祖父萧正甫,清末民初江淮人士,晚清时期洋务派大臣左宗棠、李鸿章之座上宾,曾在1903年成功劝说德国银行借款给清政府修建铁路,开辟外资银行在华业务的新纪元,时任上海德商银行第二任买办。”
阅读完萧淮的家世背景,林霂改变关键字重新搜索,然后,她看到了《银行家》杂志对他的评价。
“,他的投资策略如同他古老的中国姓氏‘萧’,延续了其名门望族的风雅气度。”
“在他的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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