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出门。”姜余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我不是孩子,干什么要一直将我关在府里,我做事有分寸。”姜尤也生气了,嚷嚷道,颇有破罐子破摔之势。
顾辞怕二人真的吵起来伤了兄弟情意,也不敢真的袖手旁观,连忙又起身拍拍姜尤,道,“你少说一句。”
姜余是上过战场的将军,纵然长得俊郎也多多少少带些戾气,此刻因气而寒着一双眼,就更是吓人,顾辞吸了口凉气,怕自己一句话说得惹这位将军生气就成了剑下亡魂,于是平缓心情,换上笑容,好声好气,“姜兄,我看姜尤兴致高得很,你也不愿拂了他的意,我向你担保,今夜我只是带他去凑凑热闹,绝对不会出岔子。”
姜余还是不说话,姜尤也赶紧软下语气说,“大哥,从小到大就没有多少人肯和我玩,好不容易得了顾辞这个朋友,我只是与朋友外出游玩一番,我也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惹事,夜市一结束我就回家。”
姜余听后,面色微微缓和了下来,顾辞见事情有起色,推推姜尤,“还不快进去。”
姜尤一怔,一溜烟就钻进了马车里,姜余抿了抿唇,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来,站在一旁的顾澈过去接在手中。
“这是姜尤随身带的药丸,他出门忘了带上,每两个时辰服用一次。”姜余望着顾辞,继而夹好马腹,喝一声,马儿悠然而去。
顾澈将瓷瓶交给顾辞,顾辞望着瓷瓶发了一会呆,这两兄弟真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笑了笑进了马车,关上门。
一段小波折后,又行了一段路,终于是来到鹿都最为繁华的街道,也是最靠近皇宫的街道——长宁街。
长宁街,顾名思义,长乐安宁,住在长宁街的人群没有界定,在这个地方,可见富甲千金一掷,也可见布衣街头常话,不同人群的聚集使得长宁街买卖生意十分频繁,又因为在天子脚下,教之其他地方要安乐得多,因此便成了鹿都最为繁华之地。
夜市已经进行了好一会了,姜尤兴致高涨,不等顾澈停稳马车就要起身,顾辞一见连忙制止他,他不情不愿的又退回来,目光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待广场打开马车门,外头的喧闹一下子灌入了耳里,顾辞首先探出身子去看,人潮涌动,摩肩擦踵,说话说,吆喝声,惊呼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她突的就有些明白为何姜余不放心她带姜尤出来玩。
为了不出意外,她又坐回马车和姜尤强调了几次一定要待在她身边,这才带着姜尤下马车,秦容之也随之下来,见密密麻麻的人群,眼底一亮,笑道,“竟然有如此多人。”
顾辞接话,“是啊,每年番客来全鹿都的人都要涌到长宁街,人多也是必然的。”
秦容之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打量着这一场民间的盛典。
所谓的番客,其实就是疆外的一些游牧名族,较之中原人,他们的身材要高大强壮得多,面容轮廓也要深邃一些,但因着中原霸主,他们的身份也被压低了一等,一般中原人将他们统称为胡人。
胡人虽骁勇善战,但文化却比中原要低一等,因此中原人一直对他们有着血腥而愚昧的误解,对他们避之不及,直到前朝皇帝年轻时攻克下北方疆域,胡人才乖乖俯首称臣,有了这几十年来的番客入中原表演,中原人才慢慢对他们改观。
此时眼前所见,一个穿着貂皮,胡髯横生几乎只剩一双眼的高大男人站在人群中央,他手中拿着燃烧的木具,喝一口酒,眯眼将酒尽数喷出,木具大燃,轰的一声火花窜起好几尺,围观群众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而站在顾辞身边的姜尤,因第一次见此景,更是惊得瞪大了一双铜铃眼,拉着顾辞的袖口,嚷道,“顾辞,你快看,火,好大的火花啊。”
顾辞也笑,众人的脸被火花照得微黄,一瞬间又只余下红灯笼里映射出来的悠光,明媚柔和。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了就停更了几天,接下来会稳定一点了。
☆、姜尤夜市发旧疾
姜尤被禁锢得久了,玩心大起,拉着顾辞左看看右看看,顾辞谅解他,也就由着他,只要他不走丢就好,而秦容之心情似乎也极好,偶尔与顾辞搭几句话,再看看表演,好不快活,至于顾澈,本来夜市对他来说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再加上他不爱热闹,便全程面无表情跟在顾辞他们身后。
因着人群实在太多,顾辞害怕姜尤走丢,只得紧紧拉着他的手,但姜尤实在不是个安分的主,也不管顾辞劝,见空就钻,这儿跑跑,那儿跑跑,等顾辞回头一看,已不见了顾澈和秦容之。
“酱油。”她喝道,拉住姜尤,连给姜尤起都外号都喊出来了,“你慢点,他们跟不上了。”
姜尤回头一看,发现真的不见了顾澈和秦容之的身影,怔了怔,笑道,“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总找得到回去的路,不必担心。”
顾辞哭笑不得,她那样说,倒不是担心顾辞他们两个,反而是担心领着一个半大孩子一般的自己,但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索性也不去找他们,由着姜尤玩个痛快了。
“那是什么?”姜尤指着一处小摊问。
顾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是一个糖人小摊子,她有些惊讶,“你连这个都没有见过?”
难道这不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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