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到最后都会在一起的。
然而他说完便莫名升起一股愧疚,作为一名死神,黑先生能看到人类的外表,亦能看见人类的灵魂。灵魂大约是一团火焰,里面燃烧着水晶一样的东西,这些水晶颜色不同,是他们作为人类的每一部分。
眼前一团火焰光芒极其微弱,他的水晶四分五裂。
就在说完那个字的一瞬间,他看见眼前这个崩溃的灵魂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平衡着,火焰倏地升起,灼热而疯狂地燃烧着。
黑先生愧疚得近乎恐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
这时,白在旁边悄悄地对他说着话,声音里充满了冷酷和不赞同。
“你在骗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是he,这个冯鞘才是要和攻在一起的冯鞘,第一时空的不会喜欢第二时空的,第二时空也不会喜欢第一时空的,只有反派,没有炮灰,感觉应该是甜的,么么哒。
第9章
薛沥是被饿醒的。
晚上熬得晚,几乎下午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床边杵着个人,他沉默一阵从床上起来。柜子里还有好几件未开封的洗漱用品,水声哗哗响着,薛沥眼角余光瞥见那位就站在自己不远处,大致上猜测得出来,对方应该是不能离自己太远。
完了又觉得好笑,似乎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总是在挨饿。
薛沥想了一想,说:“昨晚我就发现了,你的手机在哪?总不能一直让那小胖子帮你联系别人吧,还有,你的钱包在哪?”
他微微一笑,“别是都在别人那里。”
对方依旧像根木头似的没说话,薛沥也没指望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他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和他原来的模样也有稍许的不同。
头发更短一些,眉眼多了几分锋利,唇角的弧度亦显得冰冷。
薛沥和他不同,他是时常笑的,都说相由心生,少有人与他交恶,愿意亲近他的人更多。偏偏冯鞘最不喜欢他当着别人笑了,说他容易招惹桃花。
想到这里,薛沥的思绪又开始短暂地断片。身体里似乎有两样东西正在极不平衡地发展着,一开始他从身体躯壳里离开时,所有感觉都是淡的,黑先生让他跟着走,他就真的跟着走了。
然而随着时间越长,只要随随便便看到一样东西,都会刺激他的回忆,让他清晰想起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
这些回忆像一片沃土,有颗神秘种子埋了进去,但这颗种子究竟会长出些什么来,才是最令他觉得疑惑的。
每当这颗种子想要破土的时候,他的思绪就又开始断片了,大脑有那么一时半会儿会变得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直到他终于能缓过去。只有偶尔的时候,冒出那么一小个头,那会儿他心跳或急或快,总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次薛沥不需要缓多久,楼下的门铃响了。
他瞬间回过神,随便披了件睡袍在身上,当然也是没用过的。
来人竟然是冯鞘。
薛沥对这个冯鞘毫无兴趣,冲他礼貌一笑,“你怎么过来了?”
冯鞘抬了抬手,拎着一个袋子,“我想你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薛沥瞧见他袋子里的新衣服,侧开身让他进来,“那确实是帮大忙了。”
“我猜你身上没什么东西,可能会有点麻烦,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冯鞘拿着东西进去,在玄关倏地停下脚步。
薛沥也没动。
冯鞘穿着白衬衫,薛沥的目光停在他的后衣领上,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思绪便再次断片了。
他们高中毕业那年,他要从家里搬出去,薛沥也就随口在冯鞘面前一提,结果冯鞘二话不说就不管家里的锦衣玉食,坚持陪他一起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冯鞘家里还有一个妹妹,薛沥也认识,说起来还有那么一小段故事。
这个妹妹比他们小个一两年,他们高中毕业那会儿,妹妹还在学校里念高一。这个时候的高中生正处青春期,暧昧来暧昧去,妹妹的学校里就产生了一种小游戏——把喜欢的人名字写在后衣领里头。
道理其实简单,写在心上看不见,写在脸上太明显,要是写在后衣领里头,低头那一瞬间后颈的布料褶起,对方有心留意你的话,或许会看见。但这个想法其实也是j-i肋,毕竟没可能总是在别人面前低着头,而人家又刚巧看见,顶多就是个浪漫的念想。
但妹妹冯妙妙却信了。
冯鞘和薛沥上了同一所大学,这段时间正打算和薛沥收拾收拾搬到外面一起租个房子。他们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暂且不提薛沥家人的态度,住在一起的话冯鞘爸妈也觉得放心。
冯鞘上上下下地收拾着东西,门里门外走了好几遍,冯妙妙房门没关,当哥哥的走来走去,终于发现妹妹由始自终都坐在书桌前,低头写着什么。
他心想自己搬出去之后要好久不见妹妹了,总得说点什么,结果过去一看,冯妙妙压根不是在学习,她拿着自己的连衣裙,铅笔在后衣领上写写画画。旁边床上还压着一堆衣服,这件写完了丢到一边,拿起另一件继续写,认真专注得自家哥哥站在旁边好久都没发现。
冯鞘盯着她后脑勺没留意她在写什么,直到她不经意把衣服扔到地上,他才捡起来,结果一眼就瞥见了后衣领上面的名字。
“薛沥?”
冯妙妙被他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怒气冲冲地推着他,“哥!你走路怎么不带声音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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