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林樾心脏病突发的消息,好在有惊无险,及时进行了手术。
在私人医生的建议下,林樾不得不把林氏交给他唯一的接班人,带着苏岚去了瑞士休养生息。
彼时,林氏正深陷资金短缺,面临着被多家投资商撤资的危机。
林初恋毁约回国,拾起了这个烂摊子。
她肩负着无法逃避的责任,即使再困难,也得咬着牙走下去。
她也渐渐地明白,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可以说走就走,肆意妄为的少女了。
…
想起接下来还要面对一堆冗杂的工作,林初恋就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迈着沉重的步伐去停车场取车,刚系好安全带,正准备发动车子,突然觉得一阵剧烈的胸闷。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方向盘,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艰难地喘息着。
那种可怕的感觉又侵袭全身,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林初恋挣扎着抬起头,朦朦胧胧间,看到一个男人朝她跑过来...
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的自己回到了二十岁那个炽热又美好的夏天。
她和初久骑着小黄车穿行在溪大种满梧桐树的主干道上,头顶是繁茂的枝叶,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温热的微风将她们的长发吹起。
二十岁的夏天,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草莓冰激凌的香甜气息。
梦中有她二十岁时深爱的男人,为她戴上一串手链,从身后紧紧地拥着她,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可他还是离开了。
后来她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身体安静地躺在停尸床上,双眼紧闭,任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用,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林初恋缓缓睁开眼睛,泪水浸湿了鬓角。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一片水渍。
“你醒了。”门口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
沈逸逍手里端着一杯水,走进病房。
林初恋直起身,有点尴尬地朝他笑笑,“谢谢你,逸逍哥。”
“这下终于有机会好好休息了吧。”男人挑眉看她。
“嗯?”她不明所以。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贫血症状也很严重。建议你住院休息几天。”
“哪里不能休息…我得赶紧回公司,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很重要,没法耽误…”说罢,她便要拔了输液管下床。
沈逸逍按住她的手腕,“身体比工作重要。”
“我没事儿…”
“初恋。”
他的声音沉了沉,“林叔叔去瑞士前特地叮嘱过我,要照顾好你。你这个样子,他能放心吗?”
林初恋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看着她清减瘦削的脸颊,沈逸逍一阵心疼,忍不住让步。“等你输完液,我送你回去,这总可以了吧。”
她这才听话地点点头。
可能是太累的原因,没多久她又睡了过去。中途护士进来拔针管,她也没动静,直到天黑时分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沈逸逍把她送到了林氏大厦的楼下。
林初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逸逍哥,怎么了?”
“初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怪他五年前的鲁莽冲动。
她摇摇头,“怎么会?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小心眼?”
“我向你道歉。”
“你已经向我道歉过好几次了,我接受。逸逍哥,你再这样,我都要觉得自责内疚了。”林初恋无奈地笑笑。
那件事,她早已释怀,甚至都有些记不清了。
之所以这么容易释怀,是因为不在乎。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每一件都足够让她铭记一生,夜夜与她在梦中纠缠,无休无止。
沈逸逍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深知,他永远也不可能走进她的心了。
有什么比死去的挚爱还要永垂不朽呢。
况且是年少时的情不自禁。
…
林初恋瘫坐在办公椅上,身心俱惫。手背上的针眼还在隐隐作痛。
宽敞的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身后万家灯火,热闹非凡,却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最可怕的孤单大抵如此,整座城市都在狂欢,而你,无人问津。
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她撑着椅背坐了起来,看到站在门口把灯打开的顾谌。
“顾叔叔,您还没有回家?”她抬手看看腕表,已经快九点了。
顾谌将明日晨会需要用到的材料放到她的桌上,“小恋小姐你忘记了,九点半还有一场会议。”
“噢…看我这记性…”
顾谌看她脸色不是很好,“小姐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和他们沟通一下,把会议推迟。”
林初恋摆摆手,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接下几天也很忙,就今日事今日毕吧。”
为了工作废寝忘食,夜以继日?不存在的。
她是有私心的。再过两个星期是她的生日,她想一个人去毛里求斯度假。
只要日子有盼头,就能苦中作乐。
一想起她即将迎接半年来的第一次休假,整个人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变得元气十足。
会议结束已经是深夜了,私人助理早已下班,她又不想开车,只好步行回到住处。
接手林氏后,为了方便上班,她在市区内购置了一套不到八十平米的小公寓。
不想开车或者乘地铁的话,步行二十五分钟就能到。
炎热的气息被晚风吹散了许多,穿着短袖还觉得有些凉。
街道上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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