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谭韶诗坐起身,不敢相信地再把房间找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她总算明白余芷方才缓慢的动作是在做什么,欲哭无泪,裹好被子想着下一步怎么办。
门扉突然开启,打断了她瞎脑补出来的裹被单买衣服的画面。
“早上好。”余芷似乎不觉得一个不穿衣服的下属出现在自己的床上是什么大事,笑着与她道早安。
谭韶诗扯了扯嘴角,挤出个笑,“早、早上好。”
“你昨天太醉了,没有说住哪里,”余芷解释,“你的室友不接电话,我看时间晚了就把你带回来了。”
谭韶诗裹紧小被子,闷闷道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余芷拿着一沓衣服走过来,坐在床边一一与她说,“这是浴袍,你穿起来去浴室洗个澡,这是我没穿过的衣服,你凑合穿着,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换。”
说到衣服,谭韶诗记起自己裸丨着身体的尴尬现状,脸上发烫,缩了缩身子,瞥一眼余芷温和的眉眼鼓起勇气问,“我怎么没穿衣服?”
余芷的笑容难得不自然起来,“昨天我扶着你去洗脸,打s-hi了,你觉得不舒服就全部脱掉了。”
她……当着上司的面把衣服全部脱掉了?
谭韶诗脸颊更烫,要烧起来了似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余芷的表情,赶紧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这样。”
“不用说对不起。”余芷把衣服放在她的身边,“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谭韶诗仍然不好意思抬头,眼睛瞅着余芷按在衣服上的修长手指,一时有点愣神——修剪整齐,指头圆润,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修饰,好像……
她不曾打听过上司的性取向,却在此时忍不住乱想,觉得昨天自己的行为尴尬真是到了极点。
“我去做早餐。”余芷说,“洗手间在门口右边,里面有洗漱用具。”
谭韶诗忙回神,“好,我尽快。”
余芷笑笑不多说,起身离开,关上门的动作跟先前不打扰她睡觉时一样轻柔。
默数十秒,谭韶诗果断起床,穿上浴袍拿好衣服往洗手间走。余芷的准备很周全,架子上放了一次性内衣内裤和毛巾,洗手池旁有牙刷杯子梳子,一字排开,倾斜的角度都是相同的。
她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余芷给的宽松卫衣,大一号的程度算合适,就是下摆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衣服属于别人。
谭韶诗莫名想到室友有时会穿着炮丨友的衣服回来。
“想什么呢!”她惊觉想法再次跑偏,拍一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这次是我自己丢人,给总监添麻烦,有什么相关的。”
谭韶诗把头发扎起来就走出卧室。
余芷家是两室一厅的公寓,一间房作为卧室,一间房改为书房,装修是简约风格,四处可见用心生活的细节——阳台泛着水光的花草,玄关处摆放整齐的鞋子,各类杂物稳妥收在盒子里不显一丝凌乱。
谭韶诗觉得现在这个房子里最乱的就是她了,扒拉下怎么梳都没按下去的翘刘海,走到餐桌前。
“坐啊。”余芷拿着碗从厨房里出来,“喝点粥。”
“谢谢。”谭韶诗接过,老实听话地吃下了有淡淡米香味的粥。
吃过早餐,她们往谭韶诗家的方向走。余芷开车,谭韶诗抱着衣服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敢吱声,望着窗外的街景,有些迷糊的脑子愣是辨认出哪条路,搞明白余芷家在哪里了。
大早上没有堵车,余芷送到楼下一看手表,微笑说,“不到8点,慢慢来不用急。”
谭韶诗哪敢慢慢来,快步往楼上奔。
合租的房子是老小区,六楼,没电梯,她连走带跑喘不过气,打开房门的手在打颤,哆嗦半天才打开门。
这房子也是两室一厅,没怎么装修,用着老旧的家具,墙体斑驳,最值钱的大概是谭韶诗和室友狠下心换的防盗门。室友在睡觉,房门紧闭,谭韶诗跑到阳台收了上回穿的衣服换好,擦点护肤品,十分钟左右就下楼了。
余芷在玩手机,看到她这么快有点惊讶,“好了?”
“好了。”谭韶诗拍拍胸口顺气。
余芷笑了,“不用这么急。”
“我把衣服洗好了再还您。”谭韶诗毕恭毕敬地说。
余芷瞧她一眼,“您?”
谭韶诗抿抿唇,不安地看着余芷。
“为什么这么客气?”余芷说,“我昨天说了,下了班不用把我当上司看。”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谭韶诗下意识道歉。
余芷盯着她片刻,忽问,“昨天的事情,你一点不记得了吗?”
谭韶诗愣了,“什么事?”
外头正好有一群闹哄哄的孩子跑去上学,余芷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再回头时又是礼貌的笑容,“没什么,我开车了。”
谭韶诗点头说好,端正坐稳,表面镇定像是无事发生,心里早就乱成一片。
到底什么事?
——
会议之后,余芷没有大的动作,大家便明白初稿大体上得了肯定,从绞尽脑汁的赶稿状态里抽离一小会儿,打算组织一次火锅聚餐。
谭韶诗对火锅不感兴趣,但她向来是个随大流没主见的人,而且得了时日宽限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搞特殊让人察觉只会有麻烦,她想着低调行事,跟随前往。
有人请了余芷,余芷表示有事外出,笑着说,“你们玩吧,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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