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治保主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该走了。”吕志平看了看时间。
“吃了饭再走呗。”
“不了,我还得赶回局里,今天在你们这儿很有收获。”
吕志平开着车出了村子,一上大路,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握不住方向盘,以至于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笑够了再继续上路。
这一路上吕志平都挺开心的,踩油门也不知不觉地重了点儿,好几次都差点儿超速。速度一快,时间就短了,来的时候跑了两个钟头的路,回去只用了一小时四十分钟。
进了市区,车速慢下来,他才感觉到肚子有点儿饿了。他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饭店,吃了碗阳春面,便重新上车,准备回局里。然而,在打着火的那一刻,他又改主意了,觉得应该抽空去医院看看赵复之。
赵复之趴在床上,患处还是疼,疼得他最近这几天都没睡好觉。他一开始还哼哼两声,后来觉得虽然隔壁床都没人,但这么大岁数趴床上哼哼实在是不像样子,自己都看不过去,更何况自己还是警察,更得忍住疼了。这一忍疼倒不要紧,身上的汗出得更勤更密了,不大会儿的工夫已经把病号服的前胸后背都溻透了。
吕志平进屋的时候,赵复之正在拼了命地咬牙忍疼,听见病房门开的声音,都没顾得上歪脑袋看一眼。
吕志平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师父”,赵复之只是“嗯”了一声——他实在是疼得不想多说话。
“师父,你怎么样了?”吕志平一边问候,一边把两罐老年奶粉放在床头柜上。
“还那样。”赵复之咬着牙说道,斜眼正好看见那两罐奶粉,心里说不出的光火。
“大夫说没说啥时候出院?”
“没说。”赵复之一肚子憋屈撒不出来。
“师父,你这病号服都湿透了,换了吧。”
赵复之哼哼了一声,算是同意,顺便也稍微缓解一下疼痛。吕志平于是去找护士要了一身干净的病号服,先帮赵复之把身上穿的病号服脱掉,然后给他擦了身子,再然后才才帮赵复之穿上新的病号服。
换上干爽的衣服,赵复之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疼痛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了。他趴在床上,喘着粗气问:“你来干什么?不是有案子吗?破了?”
“没有,从这儿路过,顺便来看看您。”
“看我干什么,耽误破案,林逢春又该叫唤了,命案必破,命案必破的。”
“是是,一会儿我就回去。”
“你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不大好办。”
“不大好办,你还不赶紧回去办去。”
“是,我就看看您,一会儿就回去,耽误不了几分钟。”
“你说说,那案子到底怎么不好办了?”
“头绪太多,线索太少。”
“怎么个头绪太多,线索太少,我都听不懂你这路话。你别跟林逢春、郝建设他们学,一嘴的官腔,你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我尽量说简单点儿,别耽误您休息。东嘉苑那边报案,说是物业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去了现场,那是个年轻女人,是被人掐死的,但没什么挣扎的痕迹。现场有一个高脚杯,里面有点儿残酒,死者死前可能是喝过酒,所以我们怀疑她可能是被人下药了,所以才没有在遇害的时候挣扎。我们发现东嘉苑的小区物业会用监控摄像头偷拍住户,而且偷拍的视频应该是被上传到了他们物业公司的主机上,但我们现在证明不了这和案件本身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们也没法做进一步的调查。我们也把物业的人都带回去挨个审讯,结果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发现什么疑点,所以也只能把这些人放了。不过据说因为我们把东嘉苑的物业连锅端,上头有人跟政法委的黄书记告了状,嗯,不过这应该也和案子本身没太大关系。”
“这就是你们调查物业公司的结果?”
“是。”吕志平毕恭毕敬地,涉及到工作,他始终对赵复之抱有一份敬畏。
“除了物业公司,还有别的头绪吗?”
“有,我们查了监控,发现死者客厅的灯在那头晚上十点三十九分被打开,十一点二十分灯熄灭,而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是那头晚上十点到第二天凌晨两点之间。我们怀疑这开灯关灯可能和凶手有关,就调查了客厅灯的开关,在上面发现了一枚指纹。指纹的主人叫丁瑞喆,但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因为凶手没有在死者的脖子上留下指纹,显然是行凶的时候戴了手套,很难说开关上的指纹就是他留下的。”
“还有吗?”
“有,再就是死者的家人。据我们调查死者十二年前就离家出走了,死者的哥哥也声称这么多年他们和死者没有任何联系。但是今天上午我去了一趟死者的老家,单独对死者的哥哥问话,他这才承认,其实死者当年离家出走是受了他的撺掇。这么多年来,他和死者一直有往来,他帮死者偷家里的户口本办了两次身份证,每次死者都给了他一笔钱。除此之外死者还给他汇了不少次款,总额已经达到了十九万多。但由于死者的父亲对死者很不好,而死者的哥哥又担心自己的老婆会挪用这笔钱,所以他们做这些事是瞒着死者的其他家人的,包括他们的父母,以及死者的嫂子。哦,对了,死者的哥哥还说死者去年回来办身份证是坐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回来的,开车的另有其人,但当时离得比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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