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躺着个人,已经死了,看着像是被人杀了。”
“他怎么知道是被人杀了?”
“他说死者脖子上有一道红印子,他觉得像是被掐死或者勒死的。”
“你们怎么办的?”
“我们所长让我和小胡两个人守住前后门,自己带了一个人进去看了看,然后就出来通知你们来了。”
“这么说你没看见尸体?”
小警察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我刚上班时间不长,所长怕我受不了。”
吕志平微微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他觉得聊了这么长时间,也不问问姓名不太合适,虽然这个小警察只能算他的一个很晚的晚辈。
“我叫苏奇。”小警察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倒没害臊,回答得很干脆。
“吕队,”一个年轻的技侦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你们可以进来了。”
吕志平答应一声,心里却对高子乾和他下属的傲慢感到有些不悦。他戴上鞋套,戴上手套,径直从技侦面前走过去,进了屋一眼便看到高子乾正在和另一个下属交代着什么。
高子乾见他进来,便停止了和下属的交谈,等吕志平走到跟前才说道:“一具尸体,女性,年龄在25岁到30岁之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颈部有两只手的掐痕,应该是被扼住颈部导致机械性窒息而死的。”
“那就是掐死的啰。”吕志平多少表达了一下对高子乾咬文嚼字的奚落。
“嗯,民间俗称掐死。”高子乾显然是听懂了,毫不客气地回一句。
“还有呢?”吕志平并不想和高子乾打嘴仗。
“估计死亡时间是昨天的22点到今天的凌晨两点之间。从掐痕提取不到指纹,凶手多半是戴了手套。”
这点吕志平倒并不感到惊讶,现如今想找个作案时不戴手套的犯人也的确是不太容易。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吕志平依然没觉得太惊讶,只是问了一句:“死者穿的什么鞋?”
“拖鞋,就扔在沙发旁边。”高子乾知道他问这句是什么意思,死者能从容地换好拖鞋就说明她在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受到胁迫,也就是说,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嗯,还有个情况,”高子乾故意顿了一下,“死者没有挣扎。”
“没有挣扎?”这倒让吕志平多少有些意外了,毕竟窒息是个相对漫长的死亡过程,就是自杀都会挣扎一番,更何况这种像极了他杀的情况。
“对,几乎没什么挣扎,死者似乎压根就没打算把凶手的手从脖子上掰下去,她的脖子上一点抓痕都没有。”
“是不是被下药了?”吕志平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种可能。
“有这个可能,在沙发的靠背上有一只高脚杯,里面还留着一点液体,估计是酒,不过需要拿回去化验一下。”
吕志平心想,高子乾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慢,不催不问就不说,实在是贵人语话迟(哦,对了,还有一根筋在有些时候也不是什么优点),还不如自己先看了现场再问他,便说了一句:“我先看看吧。”也不等高子乾回答,便进了客厅。
高子乾也懒得理他,便安排自己的事去了。客厅里还有几个技侦在收拾东西,谁都没理吕志平。他看了看四周,这客厅未免也太大了,比他家的房子还大。虽然大,却没有什么太多的装饰。四白落地的墙上挂了个特大号的平板电视,下面摆了个矮柜,上面孤零零地摆了个机顶盒。矮柜旁边放了个饮水机,里面还有半桶水。电视左边的墙角摆了个特大号的冰箱,右边墙角摆了个立柜,柜子里放了几个酒杯和一瓶塑料花。在电视对面,靠墙摆了个转角大沙发,沙发上挂着一张大幅照片,前面放着个茶几,沙发旁边就是客厅的门,而吕志平此时正站在沙发旁边,他的腿边就是死者的两只脚,而他的脚前就是一双粉色的拖鞋。
吕志平端详了一下死者,确实如高子乾所说,除了有一条粉色的毛毯掉到地上之外,没什么挣扎痕迹。死者很年轻,生前的容貌、身材似乎都还不错,但表情很痛苦,嘴唇青紫,粉色睡衣的领口敞开,露出脖子上的一道红色印记,这都让人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虽然见过了很多的尸体,眼前的场景仍然让吕志平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他往屋里走了两步,转过身正对着死者,这时沙发上的那幅死者的大艺术照便直撞进他的眼中。这幅照片本无什么特别之处,照片中的女孩子头戴皇冠,身着一袭白衣,伏在一张茶几上,面露微笑,茶几上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面插着一束鲜红的花,似乎是塑料的,但被修得很鲜活,就像真花一样。然而此时照片中女孩子的尸体就横陈在下面,两相对比,简直愈加触目惊心。而吕志平随即想起来高子乾说的沙发靠背上放着一只空酒杯,现在应该已经被收起来当作证物准备拿回去化验了。摆放在那里的时候,这只酒杯在照片和尸体之间应该是孤零零、冷冰冰的,宛若一件祭品,显得格外刺眼吧。
吕志平在一瞬间几乎要怀疑这个场景包含了什么宗教或者灵异的味道,但他还是抢在自己的思绪飞得更远之前回过神来,又转身看了看整个客厅。
此时一股寒意从他的心底升腾起来,整个房间空落落的,似乎在这个女孩子还活着的时候,也没什么人在这里活动,而光线也十分晦暗,完全不像上午十点多的样子。
他不免看了看窗子,这才发现厚厚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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