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我觉得您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您的名字来了。”吕志平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贾明勇倒是很客气,“平时不怎么打交道,想不起来也正常。”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吕志平,这个现场是谁发现的?”
“是个过路的物流司机,今天早上大概五点多,到这儿了内急,想下沟里撒尿,结果就发现尸体了。”
“现在他人呢?还有他那辆车呢?”
“这人现在在我们派出所里睡觉,我让他把车开到西楼镇外面的空地上去了,他那大车停在这儿太影响交通了。”
“他还睡得着吗?”
“那我可不知道了,不过据他说,他昨晚十点多就上路了,中间就休息了半个小时,早就属于疲劳驾驶了。”
“哦,有人陪着他?”
“有,我让我们派出所新分来的办事员陪着呢。”
“他……”吕志平用手指了指沟里,“他没在尸体附近撒尿吧。”
“没有,据他说,一看见尸体就把尿给吓没了。”
“好吧。”吕志平笑了起来,“你们来的时候现场什么样?”
“基本上就现在这样,当时那个半挂车车就停在那儿,司机站在车头前面,冻得缩头缩脑的。”贾明勇一边说一边比划,“我们一到,他就冲着我们挥手。我们一下车,他就指着沟里说‘在那儿呢’。”
“别的呢?”
“别的他啥也没说,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下到沟里头,发现沟底下躺着个人。”
“这人是仰面躺着的?”
“也不是仰面,是左脸冲上那么侧躺着,而且这人是弯着腰,两条腿也是半蜷着。另外你再看看沟里那道印儿,从上到下那么一溜。我怀疑这人可能是被人推下来的。”
“哦。”吕志平微微点头,“你们见到尸体之后都做了什么?”
“我们先检查了一下这人到底是不是死了,结果一摸,既没有气息,也没有脉搏了,我们才赶紧通知的北郊分局。等人的时候,我们先是拉警戒线,安排人员看守现场,又大致检查了一下死者周围,结果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张名片,那上面的名字叫郑文宝。”
“然后呢?”
“然后我们把这个名字报告了,再然后你们就来了。”
“嗯。”吕志平点点头,贾明勇他们干活儿还算比较有章法。
“你们这儿像这种案子出得多吗?”
“那可不多,我们这儿虽然偏,但治安还算可以,最多就是些邻里矛盾,很少有像这样的出现死人的案子。”
“我记得北郊监狱就在这附近吧。”
“嗯,再往北走十几公里,然后往西走一个大路口,再往北走不远就是。”
“你们这儿有公交车吗?”
“有,但是每天就两趟,上午一趟进城的,下午一趟出城的,坐的人也不多。其实我们这儿的农民家里都有车,一般都是摩托车或者电动车,有的条件好的还有小汽车。”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那帮看热闹的老百姓,“你瞧,那不都是骑着摩托车和电动车来的吗?”
“这帮人怎么这么闲,不用下地干活吗?”吕志平打心眼里反感这种围观群众。
“现在不是农忙,没多少活可干。再说就算是农忙,估计也有不少闲汉不肯错过这种看热闹的机会。”贾明勇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
“这群人里面有目击者吗?”
“没有,我们挨个都问过了,这帮人有的是路过看见有警察,就停下来看热闹的。有的是听说有死人,特意从家跑来看热闹的。但都没人见过这人,更没人看见这人是怎么死的。”贾明勇说到这儿顿了顿,“不过,昨天白天没人发现,那时候应该还没这个死人呢。”
“你们这儿有监控吗?”吕志平看看四周的天空,有点儿明知故问。
“没有,这种地方,哪儿会装监控,也就前面西楼镇上会装,再就是附近的村口会装,另外老百姓可能会给自己家装。”贾明勇直摇头。
“一没目击证人,二没摄像头。”吕志平嘀咕了一句。
“是啊,这案子可有点儿为难了。”贾明勇附和着。
“这前后都是什么地方?”
“往北就是西楼镇,往南是大西楼村和小西楼村。”
“那一道是……”吕志平摸着下巴看了看沟壁上那一道痕迹。
“应该是那个死人滚下来的时候压出来的吧。”
“死者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嗯,我们发现他的时候,这个人满身都是土,鞋也掉了一只,袜底上都沾了土。”
“那只鞋掉哪儿了?”
“就掉那道印子旁边了,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掉的。”
“那道印子是直的还是斜的?”
“斜的,上头朝北。”
吕志平微微点头:“这么斜,估计是被人从车上推下来的,车是往北开的,回头让老高他们研究研究,说不定连车速都能算得出来。”他又看了看四周,“也是,要没车真不容易到这儿来。”
吕志平和贾明勇聊的时候,方小洋就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两人说的话他全记在心里,还反复回忆,生怕自己忘了一个字。
“老高,还有多久?”吕志平忽然冲着下面的高子乾喊了一句。
“那可没准了,看这现场,少说还得俩钟头。”高子乾抬头喊道。
“要不先到我那儿歇会儿去吧。”贾明勇自己也站得腿有点儿酸了。
“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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