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脸上,这会儿连哭也忘了。
沈成浩俯下身,把身子凑近了,盯着乐韵儿的眼睛:“所以,就像你跟警擦交代过的,你当时只是踩错了油门?”
“阿浩,你不相信我?”乐韵儿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这会儿连哭也忘了,不可思议的惊恐展露无遗。
沈成浩冷笑:“你当演员很失败。不过,最失败的还是我。”
“阿浩……”
“你找人调查过苏苀,而且,车祸那天你一直在跟踪苏苀。”沈成浩收回凌厉的目光,突然转移话题:“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只留你一个人在身边吗?”
乐韵儿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只摇头,不敢开口。
“不光是因为你长得像苏苀,还因为你听话,从来不在我面前口是心非,这就是你可爱的地方。”
沈成浩的表白让乐韵儿再次落泪,她以为这么多年都只是苏苀的影子,没想到,原来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位置。
“你只有对我说实话,我才有可能原谅你,你明不明白?”
乐韵儿含着泪,眼巴巴地看着沈成浩点头。
沈成浩的声线突然变得无比温柔:“你坦白告诉我,你那天其实不是踩错了,而是故意的,对不对?”
乐韵儿跟受了蛊惑似的点头,抱着被子痛哭:“对不起,阿浩,我就是一时糊涂,你一定要原谅我。”
沈成浩走到床边,拥住乐韵儿,将她哭泣而憔悴的脸抬起,问:“那你清楚一点告诉我,你是踩错了油门,还是故意撞苏苀的?”
“我没有踩错,我是故意的。阿浩,对不起,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也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原谅我!”乐韵儿双手紧紧抱住沈成浩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胸膛。
沈成浩神色渐渐凝固,厌恶地推开乐韵儿的束缚,走到那株红掌前,在它的枝叶中取出了一个针孔监视器。
“阿浩,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乐韵儿一脸惊骇。
沈成浩轻描淡写:“证据。”
乐韵儿面如死灰,她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只是不敢相信沈成浩会这么对待她,要将她置于死地,她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喊道:“阿浩,你不能这样对我,对我们的孩子,你说过你会原谅我的!”
沈成浩转身看着乐韵儿,没有丝毫怜悯:“我没资格怪你什么,更谈不上原谅你。”
“那你还设计我?”
“不管是你还是我,总该给苏苀一个公道,不是吗?”沈成浩说着就要离开。
乐韵儿扑了上去,死死抓住沈成浩的衣角:“那我呢?我们的儿子呢?”
“这是我另外要告诉你的一件事情。”沈成浩拉开乐韵儿的手,站在床沿:“十年前我就已经结扎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苏苀,我不想跟任何女人生孩子。”
“我不信,我不信!”乐韵儿哭着摇头,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你如果真的结扎了,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带.套?你……嫌我脏?”
“也可以这么说。”
“沈成浩,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真的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么爱你,你是知道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阿浩,你知道的。”
“爱?”沈成浩居然笑了:“你也可以这么说。你跟我都曾经有过心,不过我们的心早就脏到不配谈爱情了。其实我也有过愧疚,想要补偿你。不过现在都扯平了。就剩下给苏苀一个公道了。”
“你想给她公道就从我这里拿?沈成浩,你还是欠我的。这个孩子是唐政的,我跟他周旋也是为了你,要不然你公司的几个订单怎么从他手上批的?那都是我陪.睡.陪来的!”
“我早跟你说过,你陪不陪他,是你的事。我和你,两清了。”
“沈成浩,你会不得好死。”乐韵儿绝望地诅咒。
“无所谓了。”
沈成浩说着,就那么无所谓地离开了,留下乐韵儿一个人在病房里发懵。过了很久,她突然想起来要自救,她不能让沈成浩拿着她的证据起诉她故意杀人,那样的话,就算她怀着孩子暂时可以取保候审,一旦孩子出生,将会有一个漫长的刑期等着她。她想起了孩子的生父唐政,她记得唐政一直很遗憾只有一个女儿。
想到这儿,乐韵儿像捞救命稻草一样四处找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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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手术后的头一个星期,苏苀才深深体会到当病人不容易。
疼痛和饥饿二十四小时交相折磨。刚开始是痛的觉醒,麻醉过后,每一次微小的动作、甚至呼吸和吞咽都能引起清晰无比的疼痛。肠胃的功能渐渐恢复之后,又是饥饿。因为伤口愈合的需要,只能喝营养丰富的流质,各类营养汤、酸奶,可是这些东西喝再多,胃总是空。
白天还好,总有人过来看她,可以说说话分散一些注意力,只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能感觉胃里有猫爪子挠似的,又痒又疼,饥.饿.难.耐。
到了第七天,伤口的愈合程度已经允许她就着汤面吃些馒头之类的容易消化的面食,感觉是秋决犯人遇上了大赦。苏苀觉得自己很好笑,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感觉自己回到了无知无识的原始人状态,别的事情反而看淡了,唯独对饥饿恨之入骨。
苏苀的另一大恨事,是还没机会看钱宁宁刚出生的儿子——憨憨。因为早产了40多天,憨憨一生下来就住在保温箱里,苏苀动不了,孩子抱不过来,只能靠着钱宁宁带过来的录像片段解解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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