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e的死忠粉。现在,苏长林猛地来这么一下,深深伤害了粉丝们的心。
二是这个女人本身的素质。有好事的,特意给临江剧团工作的亲戚打电话查问,连王佳慧的生活作风以及前夫都给翻出来了。那边的亲戚告诉钢厂的人,说王佳慧在剧团的名声并不好,跟姓蒋的台搭子不清不楚,前夫气不过,才跟她离的婚。对此谣传,多数人在未任何深究的情况下深信不疑,因为他们看到了王佳慧的样子。有人对着王佳慧的背影哼哧了一声:“妖!”有幸目睹过王佳慧芳容的,再去想词来形容王佳慧的时候,真的再找不出别的更合适的词儿了。紧身得让人脸红心跳的短旗袍和夸张的皮草,包裹着徐娘未老肉感十足的身体,一双白花花的大腿,煞白五彩的脸蛋。关键是,王佳慧走在大院内,十足的女王巡视王国的架势,让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太舒服。
大多数人对于苏长林的举动表示不理解,苏书记条件这么好,干嘛找个二婚带拖油瓶的女人?人家有自己的女儿,能对苏书记的女儿苏苀好?
大家都猜测苏长林是为了胸前几两肉的爽快娶了王佳慧,同时对苏苀未来的命运做了个大致的推测,这个后妈,难缠,苏苀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至于苏苀,对苏长林再娶表面上没有太大的波澜。
苏长林在这之前,已经带着苏苀去市区跟王佳慧见过一次面。那一次王佳慧是以苏长林朋友的身份出现的。见面之后,在从市区回钢厂的路上,苏长林问女儿王阿姨人怎么样。苏苀的心像被锋利的刀片划过,迟钝的痛感来得格外尖锐。
苏苀觉得冷,透骨的冷。早春的暖阳,透过车窗,晒在手臂上,苏苀似乎看到手臂上的汗毛升腾起一股寒冰渐融的水汽,像极了一只死人的惨白的手,道路两旁笔直光秃的白杨树,如鬼魅一般直扑过来,一手拽着她的头,一手拽着她的脚,像拧毛巾似的要把她的灵魂从身体里给拧出来。
苏苀突然打开车门就往外跳。
苏长林吓得一脚刹车踩到底。
苏苀跳下车,抱着路边的白杨树吐了个昏天黑地。
苏长林赶紧从车里拿出毛巾和水,给女儿递了过去。看见女儿的小脸惨白,心疼得不得了:“小苀,还想吐吗?不吐了我们赶紧上车,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
苏苀推开父亲伸过来搀扶的手,虚弱又倔强地说道:“我不去医院!”
“你都吐成这样了,不去医院怎么行。肯定就是那些虾,佳慧不应该剥那么多虾给你吃。”
“我想回家。”苏苀不知怎的,她很厌烦父亲一口一个“佳慧”地叫着那个陌生女人。
苏长林叹了口气,没再坚持,开车带着女儿一起回了家。到了家,苏长林让女儿回房间去休息,然后自己到厨房去忙着给女儿熬稀饭。
苏苀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床头凌雅意留下来的那盏篮彩琉璃台灯,默默地掉眼泪。
她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堵在心里。
苏苀第一次发现,悲与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折磨。母亲的去世,她感受到更多的是痛,失去的痛。这种痛,是明的,是可见的,也是可以被安慰的,那时候,她可以倒在父亲的怀里放声大哭尽情宣泄。可是父亲迅速找到新人,让她觉得悲伤,这种悲伤就像一片茫茫大海,而她是大海中漂浮的一叶扁舟,四周围孤清冷寂,没有温暖,不能放声,只能孤单承受。
性格安静的苏苀变得更加安静了。
同样的安静,内心感觉却截然不同。以前的安静,是一种美好与平和,是性格使然,而现在的这种安静,是悲伤的无力感,是懒怠,是想跟整个世界隔离的孤独。
不知道躺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苏苀发现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床头柜上,多了一个保温桶,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小苀,爸爸炖了你最爱的皮蛋瘦肉粥,醒了记得把它喝了。今天的事情是爸爸不对,爸爸给你道歉。爸爸会等你平静下来的时候再跟你好好谈谈。今天厂里还有事情要忙,估计要到晚上很晚才能回来,晚饭我让楼下李奶奶做好给你送上来。爸爸爱你,永远爱你。
苏苀看着纸条又哭了一场,想起了自母亲去世以后,开学一个多月以来,父亲对她加倍呵护,从学做饭开始,一点点把以前母亲的活全部揽下,想着法儿一边兼顾工作一边照顾她。苏苀打开保温桶,闻着香甜的粥,心里涌起无限辛酸。
她决定尽量公平和气一点对待父亲。她同时也在等,等父亲坐下来跟她把事情解释清楚,或许,这只是一个误会。
然而,她没有等到父亲的“谈谈”,而是苏长林直接把王佳慧领进了家门,告诉她,他们已经结婚了,父亲还很宽容地对苏苀说不强迫她叫王佳慧叫妈妈,叫阿姨就行。
苏苀一直想不明白,曾经那么爱护自己的父亲,突然会吝啬到懒得花时间跟她沟通。难道自己作为女儿,真的不值得得到这个“谈谈”的机会?
她深知,父亲要做的事情,她是反对不了的。那个坐在她对面,亲热地喊她父亲“长林”的漂亮女人,已经正式进入了这个家,替代母亲曾经在这个家里所做的一切。而坐在她旁边比她小半岁的女孩儿,苏娜,是她的“新妹妹”。
从那之后,苏苀没事就会去母亲凌雅意的坟前呆一小会儿。什么都不做,就坐在坟前,晒晒太阳,听听鸟声,闻着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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