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一时显得茫然。
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可听银狐的语气并不像。
第二天中午,方越借着收账的名义去了吉祥居,进门便直奔牡丹厅,里边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牡丹厅附带一间休息式的小房间,窗边层层叠叠的欧式窗帘紧紧拉着,灯光从屋顶折射下来,落在正厅中的四合沙发上。酒红色的丝绒料子闪着雍容的光,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人负手而立,琉璃一般浅色的双眼看着灯台上座着的水晶花瓶。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花,正开的娇艳欲滴。
男人身材伟岸,脸上有一道疤,头发高高梳了起来,一副社会名流的样子。方越没料到来的人是他,激动的上前一步,道,“白先生。”
白启明回头,笑道,“好久不见了,方越。”
白启明出身东北乡村,高中毕业就当了兵,开战之前为上校级军官,在空军当值。开战后因为足智多谋,跃升成政府军的主力,期间与秦之绿交好,旧政府军溃散后,加入新政军。等新政军分裂,便一直跟着秦之绿干活。
说起来方越会的那点医学理论还是他教的,二人既是上下级,也是良师益友。
白启明现在是琴岛总部的参谋长,身居要位,应当不会轻易离开总部。方越疑惑的问,“您是特意来见我的?”
白启明让他稍安勿躁,解释说他刚从雍州回来。这趟远游,主要是去拜会现忠义军最高长官,鲍旬。
联合军与忠义军虽然同源,归根结底是两个党派,素来鲜少往来。
五天之前,忠义军方面忽然至电琴岛,欲邀请秦之绿前往雍州一会。秦之绿陷于前线战事,无暇□□,为了表示重视,指名白启明亲自前往雍州一探究竟。白启明到了会议地点,鲍旬跟他提议,开战至今,他们应该以保护生存地为首要,国家利益优先。想要对抗宇宙人,就不能孤军奋战,必须得有强大而有力的同盟者,才可成事。
双方合作是大势所趋,秦之绿不止一次露出此意向,但之前双方都有顾忌,便没有正式叙谈。现在战事吃紧,另外听说鲍旬死了女儿,对宇宙人行政军之流恨之入骨,终于肯开了这个尊口。白启明出发前秦之绿就说这次可能有进展,现在合作已成定局,唯有细节还需要细细揣摩,慢慢完善。鲍旬率先表达出诚意,与他们共享资源,这就是白启明这趟来找方越的理由。
“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方越正色,“当然。”
白启明道,“据可靠消息称,计划在思明手中。”
方越早知道了,只苦于没有下手的机会。
他将实情全盘托出,白启明心中了然,道,“我清楚你的本事,鲍旬军长将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想过,你应该比他更清楚的掌握平安区的情况。”
方越点了点头,用茶水洗桌子上的杯子。他的动作协调,看不出任何异样。可银狐曾经将方越的状况回报过组织,白启光知道他不若以往,忍不住将视线定格在受伤那只手上,觉得非常惋惜。
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在方越还是学生的时候,有一次内部比武大赛。那场大赛挑了各个军区的尖子生扔到一起,一共三十多人。结果方越一上场就撂倒了五个,让好几个对自己得意门生自信满满的老家伙下不了台。
他的教官当着众人的面骂他不知深浅,就会胡闹。等散了聚会,秦之绿动心亲自去讨人,却看到那名骂人教官笑的满脸歪瓜裂枣,勾肩搭背的给方越颁奖状。
往事历历在目,在宇宙人正式侵略之后,就少见那般和平的景象了。
那批学生早已奔赴战场,大多数为祖国献身,有的则像方越一样执行秘密任务。
输了,连尸骨都找不回来。成了,迎接他们的也不是军区的热锅饭,而是接下来一场场更艰难的战役。
方越给洗净杯子倒好茶,推过去,道,“纪律不让咱们饮酒,这次只能以茶代酒了,请。”
白启明接过茶杯,道,“方越同志,辛苦了。”
方越摆了摆手,“来之前该做的心理辅导我已经全都听完了,一天三节课,可不想再听一遍。”他摸着自己肩膀上的那处枪伤,鬼使神差的说,“我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这句话落到白启明耳中发聋振聩,让他足足半晌才收拾好心情,道,“于新华饭店转移我们的同志,处决叛徒戚闻兴,协助易家二人锄奸……这段时间你的功绩已经在总部建档,虽然没有正式的仪式。但是,恭喜,你已经是上校级特战员。”
方越敬礼,白启光让他免了客套,留到正式授勋的时候再说,道,“此次我来,是要告诉你,宇宙人已经狗急跳墙,空城计划即将启动。你必须加快动作,以免让他们迫害更多苗家村那样的普通民众。”
白启光按住他的肩膀,语气严肃的道,“没有时间了。我们的抗争即将进入白热化,你的成功将会是一道讯号,让我们告别抱头挨打的日子,正式走向反击。”
方越听着,心中忽然升起一道希望之光,压抑着兴奋郑重道,“是。”
☆、准备2
这日范正清也来了吉祥居会客,听饭店经理说方越刚刚来了,便要将他叫过来。经理又说他有朋友在,念头一转,起身走向牡丹厅。
经理咚咚敲门,方越在里边问,“谁啊?”
经理原本是要实话实说的,见范正清摇头,意会道,“来看看方少有没有什么需要。”
静了片刻,方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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