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她有气无力地又把头埋在胳膊上。
“……”
白子路觉得她有时候也很有说话噎死人的天分,他又道:“我和你不一样。”
当她疑惑地抬起来的时候,他说:“你英语那么差,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她听完又埋了下去:“你放心,我会及格的。”
“就及格?你对你自己要求也太低了吧。”
白子路无奈道:“你可是以新艺第一名转进来的,当心老师找你谈话。”
“已经谈了无数次了。”她道:“我就是个普通人。以前是我傻,才会当第一名。”
她头微微侧着,刚好与他双目对视,突然意识到什么,道:“我不是说你傻。你最聪明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把头懒懒偏向了另一头。
“……”
本来白子路是以为最近发生太多的事,让她心烦,但看到她这般没事似的惬意趴着,他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叶笙无视同学对她的指指点点,又在体育课上,华思琪和她打排球的模式便是捡球模式。
“你转学。”华思琪疾言厉色道出的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不可能。”叶笙也果断地拒绝了她。两个人剑拔弩张之际,华思琪冷冷说:“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叶笙无视她的叫嚣。最近的她可没少听。即使在洗手间,又变成了小小的八卦营。
……
这一夜,晚风有些大,刮得窗户唰唰作响,那张被杨聪弄破的窗户,陈载宇不过草草用报纸隔着,不能隔绝狂风呼啸,也不能隔绝外头的喧哗。
他只听得咯吱一声,窗户彻底歪了。他起身,看着已经完全坏掉的窗,他才要扶了扶,窗的下角便掉落了,缺失的一小块,仿佛把他脑海里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一般。
他蹲下去捡起那小小的一块,却眼尖地看到一点嫣红。漆黑无光的夜里,银色的月光透过无阻的窗沿爬进来,打在地上。外头高耸的树在屋子里投递下高大的影子。
一阵谩骂,疼痛感阵阵袭来。他握着窗沿,慢慢扶着桌角,头脑发胀,恍惚间,他手碰到桌上的水果刀刃,割破了他的指尖,手缩回来之际,水果刀落在了地上。他怔怔望着地上的水果刀,一点点记忆从脑海里蹦出来。
夹着鲜血的玻璃碎片,摔落在地的水果刀,以及撞击在墙的冲力。他的目光突然落在那歪着的窗户上,拳头紧紧握着,又无力地放心。
终于……零碎的片段,慢慢在脑海里愈合成完整的片段。
陈载宇坐在冰冷的地上发呆,他的心是比这地面还要凉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拨了一个电话,低头看着地上的水果刀,他摸了摸。
姜敏秀赶到的时候,陈载宇还坐在地上。姜敏秀大步过去,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想要拽起他,却感受到他冰冷的身子。
“敏秀哥,我报警了。”
陈载宇黯淡无光的眸就这么看着姜敏秀,姜敏秀手一滞,不解地望着他。陈载宇吸了吸鼻子,他再震惊也不过一个高三学生,他眼睛湿红,望着他道:“对不起。”
前言不搭后语,姜敏秀细细揣摩他话里的意思,想到了什么,诧异望向他时,便听得陈载宇开口:“是我杀了人。”
他无力地坐在地上,满目疮痍,如折断双翼渴望飞翔却又挣脱无果的鸟。他眼眶红润了,难掩啜泣,朝姜敏秀低声开口:“终于,杀人犯的儿子还是杀了人。”
“陈载宇。”
姜敏秀蹲在他面前,坚定又蛊惑人心的眸光望着他,双手扶着他的胳膊,似乎是要鼓励他,低低开口:“你听着,人不是你杀的。”
陈载宇涟着泪光的眼眸带着些许绝望:“我都记得,是我杀了人。”
姜敏秀力图劝服他之际,陈载宇把放在身后地水果刀没入自己的胸口,鲜红如黑暗里召唤死亡的曼陀罗花,姹紫嫣红散开。
“陈载宇。”
一贯凉薄镇静的姜敏秀突然不知所措起来,眼看着陈载宇倒在血泊里,面色苍白,开口的话里满是愧疚:“对、对不起,你、你是好人。”
他轻柔如羽毛的话,深深割在他的心尖,就好似那一年,赵钰死的时候。
他眼睁睁看到再一个人死在他面前,无能为力。
“陈载宇。”
“我、逃不、不掉的,这、这辈子,我注、注定了是、是杀人犯的儿子。”他虚弱无力,绝望地看着他:“我想活、活着,可是不想、想这样活着。”
姜敏秀手触碰着那刀刃,想抽出来,却怕伤了他,满手染尽他的鲜血。
陈载宇没有再理他,轻轻阖上了双眼,在感受到世态炎凉后,终于放弃了挣扎,吞没在令他绝望的世界里。
姜敏秀一直望着陈载宇轻阖上的眼眸,眼底的绝望尽收,即使他想改变另一个他,好像也无能无力。就好似有一个命运的巨轮,让他无法改变。他的哀伤太过悲凉,看着面前倒在他怀里的人,看着地面血流成河,深邃的眸变得暗淡起来,连有人靠近也不知道。
“姜敏秀?”
当叶笙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地上一滩血迹,以及抱着陈载宇的姜敏秀。
“他怎么了?”
叶笙慢慢靠近姜敏秀,怔怔望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男孩,陈载宇胸口插着一把刀,苍白的脸透露着他的死亡。记忆如龙卷风又重新席卷而来,好似看到了当年姜敏秀杀人的场景,有什么东西从她深埋的脑袋里破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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