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如玉的手落下一子后,那人狐狸般的眸子蓄起笑意,看向对面之人说:“皇兄,你的女人来找你了,我们...”还下吗?
“十一弟——”一国之君赵彻抬首打断,沉如深潭的黑眸定定望过去......“你已输了。”他落子,定下局势,唇角生花。
骄傲如赵彻,又如何会为了一个女人,打断胜利在望的棋局?
十一王爷赵景无奈牵了牵薄唇,俊脸依旧玩世不恭:“反正,我一向是处处不如皇兄的。”
“那便再来一局。”赵彻淡淡收子,始终未看殿外朱砂一眼。
这个男人,急召她入宫,又晾在一旁,显然是为私。
赵景若有所思地轻捻棋子,用一贯轻挑的口吻说:“皇兄,钦天监测算今日有雨,应该快了吧。”
“轰隆...”几声雷声竟应势响起,年轻的十一王爷狐狸般的眸子闪过精光,赵彻漠视,只怕是想挫挫外面那个女人的锐气吧。
这能证明什么呢?
赵景从未见过一向禁欲克己的皇兄赵彻和女人这般较真过,仅仅是给个教训,怕是说不过去吧。这里面,未尝不含着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和莫名怒气。
窗外的雨势渐大,几道闪电劈过,发白的光映照在女子巴掌大的小脸上,愈发显得她容色苍白。
赵彻不由想起昨夜,也是这般,明明柔若水花,偏眉宇间桀骜不驯,这份清冷倔强堵在他心里,像个死结。
他望着朱砂,望着这个以前不曾正视的女人,失了下棋的兴致。
“皇兄...”赵景见状起身理了理衣袍,“臣弟先行告退,你不怜香惜玉,我可忍不了了。”他痞笑着推开门,朝柳树下的人唤道:“傅将军,您可真不像个女人哪。”
“景王爷,过奖。”朱砂清冷行礼,走至大殿门口,要朝门内跪拜。
“不必了。”赵彻冷冷一喝:“滚进来!”,声音竟比惊雷还渗人。
她微微一怔,若非剑灵子虚感知气场提醒,朱砂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气极,可事实上,好感度不减反增,已到50。
她合门入内,隔绝了赵景的窥视,一身寒气的身躯仍旧挺如青竹,垂眸问道:“君上,所为何事?”
“哐当!”一盘棋子尽数被广袖拂下,赵彻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带着暗影走近,合着殿外的雷雨声,分外骇人,他挑起朱砂尖瘦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何时你我之间,生疏到如此?”若无事,便不能相叙吗?
朱砂倔强不语,人性便是如此,哪怕是一国之君也不能避免。这世上,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她偏过苍白的脸颊,眸光微讽:“那君上想要臣如何呢?白日披戎装,夜里还解衣伺候吗?”
“越来越放肆!”
赵彻狠狠捏住她瘦弱单薄的肩,抵至门边,漆黑的眸里难得情绪翻涌:“阿辞,你原先...不是如此的,明明——”
是任我拿捏在手里的。
朱砂凄惨一笑,迎着一个惊闪,像是随时要消亡般,她说:“君上,难道在你眼里,傅辞永远是你给根骨头,就摇尾巴的小可怜吗?”
赵彻的呼吸一滞,不可否认,几乎确实如此,可现在,连他自己都道不明,为何会这样的纠缠。
难道是察觉,要失去了吗?
朱砂静静感知着剑灵提醒已升到60的好感度,她把湿漉的身体贴在门框上,听见耳边的雨声愈来愈大,在这位年轻帝王错愕之际,伸出了纤细的手臂。狠狠地、用力地,抱住了男人的腰,又很快,逃也似地挪开,夺门而出,没入雨雾里。
门扇翻动,随风席卷的凉意充斥入每一个毛孔,赵彻僵在原地,愣了片刻后才朝隐在暗处的护卫吩咐道:“来人,伺候朕更衣!”......这个女人,竟敢把一身湿意染到他身上?!可该死的,体内却燥热起来。
他边解常服边步入内室浴池,却莫名地看身后低首跟随的宫女心烦,深黑金绣的锦袍一甩,赵彻凝眉道:“都下去!”
“是。”为首的宫女拾起那件衣袍,颇懂察言观色地要拿去扔了,可还未走出大殿,内室就传来那道恢复慵懒的声音:“洗干净后,给朕送回来。”
......
夜里的风雨,下得愈发大,打落了一地的红梅。
毗邻主宫的偏殿,守候在此等待君上吩咐的内监头一次神色恹恹,那双清透的凤眸疲倦地凝向窗外。
就是在这里,元宝望着朱砂在雨幕中消失,她走得那样急,定是发生了什么,少年不敢细思,不敢细想,只念着那个名字,心里的火苗就在大雨夜里,越烧越燃。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却像生病了一般难受,轻眨长睫,小太监握紧指尖,再一次,狠狠压下所有妄想。
可少年彼时不知,有些东西,是压不住的,越压,越在经受撩拨时,越情不能自已。
修长的身形转回桌案前,元宝轻撩淡青衣摆,取出了抽屉里的一些锻造工具,借着微弱烛火,细细打磨手中的机关暗器。
熏然的光影映衬在他眉眼上,连眉头上方,那颗褐色的小痣都变得温柔。
听说,这样的人,很长情。
时间悄然流逝,少年微微上挑的眼尾染上一抹暗色,原本纤尘不染的干净容颜竟多了几分诱人蛊惑,黎明破晓时分,随苏公公而入的小宫女见了,都不禁低下头,面红耳赤。
宫人都知,内监元宝好颜色,无人不羡艳,可只有一人,担心他太过乍眼。
苏公公吩咐端着伺候赵彻洗漱的小宫女先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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