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雪,她是个拼死拼活的登山客;现在想通了,就只想把这捧雪塞进那些狂热的崇拜者嘴里,大喊一句去他妈的。
“想开点,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啊。”楚意骄今天穿了件暗银色的细吊带裙,娃娃脸都被衬得成熟不少;又语气潇洒,苏游漾伏在吧台上看着只觉得她酷到发光。她想到以前和楚意骄聊天的时候她透给她的一点底,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跟祁涉最近怎么样?”
说起来意外又不意外:楚意骄从高中开始一直喜欢祁涉。正应了最亲近的人同时也可能是最遥远的人。
楚意骄舔了一下嘴角,苹果味的:“能怎么样,我都放弃了。”
楚意骄跟苏游漾说过“要放弃”,苏游漾那时候不信,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信了。她曾经觉得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到海枯石烂,即使世象万变也能不改初衷,但生活不是小说,让一个人等厌了自己就会走的,连个残酷的理由都不用给。
“我一直在后面跟着,等他发现我。那时候还这么小,就知道跟在好看的男生屁股后面转,”楚意骄嗤笑一声,“祁涉光长这么张脸有什么用,看了这么多年也腻了。”她话说得轻松,苏游漾知道她放手绝不容易。只是现在往事变淡,未来的轮廓更浓:人总要会向前看。
但还是会为她遗憾。
苏游漾跟猫舔牛奶似的舔倾斜的杯里的白水,这回连老板都看着她发笑。她也跟着笑,好像失去了表达自我情绪的功能了,尽跟着别人学,浑浑噩噩的。她听见楚意骄似乎是很成熟地在她边上发表着哲学言论:“爱使人勇敢,也可能使人胆怯。漾漾,你可比我勇敢多了。”
勇敢有什么用。路歧是撞不破的南墙,她一门心思只搏了个头破血流。这实在太让人灰心了。看啊,爱上路歧对她来说是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而路歧的爱却是她怎么努力也达不到尽头的一场奢望。她也不想让他再把自己珍贵的情感磋磨成一堆沙子,她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女孩,对爱情抱有赤诚无比的期待,但是道路艰难,一个人跋涉经常会累。
她把杯子往楚意骄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为单身干杯!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元气满满,事实上也听起来也的确是这样,这句话好像是从她的心里喊出来似的,让楚意骄都露出了和平常不太相符的温暖微笑。
……
西城酒吧。顾知恩两脚高叉占了两个凳子,坐那看手机。路歧把他凳子脚一踢,他整个人就原地转了一圈被搡进最里边。路歧坐下来要了一杯白水。
“稀奇啊。”顾知恩冲他啧啧。他今天傍晚跟路歧打电话,没聊几句把话题往苏游漾那边一引,路歧哐当一声“分手了”砸过来,三个字冷冰冰。他被这消息砸得发懵,想难道是自己当初嘴上没把门的那句“哪一套”惹的祸,心虚到不行,天一黑就把人拉酒吧来了。
人是来了,可是魂还没归位,酒都不沾了。你要搁一年两年之前跟顾知恩说路歧改了性,他准会惊掉大牙。
心头还盘桓着事,顾知恩小心翼翼,把当初跟苏游漾不小心漏了话的事跟路歧说了,表情十分内疚:“也怪我多话,当时也是稀里糊涂了。”
他跟路歧多年朋友,其实还勉强能挂上忘年交的边。顾知恩过几年都要奔四了,路歧当年出道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是他导的,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路歧有两个住处这事他也是前两年才知道的,路歧藏得严实,他至今也不清楚另外一个家的地址。
路歧沉默片刻,烦躁地扯开领带,随手团成一团扔在一边:“我都喝蒙了。”顾知恩说了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不怪你,分手是我主动提的。”
顾知恩一下子眉毛飞起来:“你又作什么劲呢!”他是恨铁不成钢,当初这小姑娘信誓旦旦的表情还刻在脑海呢,多好一孩子,多难得!他本来以为是因为这事小姑娘闹不愉快,没想到是路歧的锅,他顿时心气不顺。
路歧把杯子往台面上一磕,喉结滚动,半晌冒出一句:“上次我去探班,看见漾漾跟孟轶对戏了,”孟轶就是演何蜚她爸那老前辈,“她把人头发扯着,俩眼睛跟狼似的,我那时候一下子……就想起我妈来了。”
顾知恩顿了一下,皱着眉毛表示不认同:“不是,这是演戏啊,你还当真了?那丫头演戏至于出神入化到把你给吓成这样吗?”
“我知道是演戏,”路歧去摸口袋里的烟盒,手里夹起一根,“我不是怕她,就那个瞬间,真邪门了——太他妈像了你知道吗?你要说跟我妈像,不如说更像我。我就见我自己怕。”
顾知恩这回彻底沉默下来,他是知道路歧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他以前有病,人前人后变样更厉害,人前是个好好先生,人设披在身上厚厚一层,金光闪闪的;人后却是个玩起来不要命的疯子。现在能控制情绪一点了,跟那时比总算好很多。
路歧把烟叼到嘴边上却没抽,悬了半天又把烟拿下来把在手心里,难得犹豫:“……所以我把人赶走了,待我身边受罪。”说白了这人就是胆怯了。看着是百毒不侵的一个,其实难得糊涂:越想要的东西就越犯怂,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想多,一想多反而露了怯,不要说再冒进,连再靠近都不敢。
路歧想起那天,苏游漾被他按在怀里面,仰着脸跟他说“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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