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子满城转。
……
挂断电话,简年骂了自己两句“无聊没出息”,再次陷入了矛盾。前一段路时洲殷勤的时候,她误会他有女朋友,既不愿同有了新欢的他纠葛,又唯恐在他面前露出真实情绪,别扭着一再疏离。如今知道他早已恢复单身,想借还手表问一问他要同自己谈什么,听出他声音里的冷淡,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十年前的决然分手,十年后的刻意抗拒,路时洲大约是彻底冷了心,在男女之事上,简年从不是会主动的人,然而明白再不示好,他们怕是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下去,她便不再犹豫,硬着头皮带着手表打车去了路时洲的办公室。
走进写字楼,简年从包里翻出手机才发现路时洲打了电话过来,立刻拨了回去。
路时洲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个钟头,停下车买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开到了报社附近。拧开矿泉水瓶盖的时候,手机进了通电话,是简年。
“你给我打电话了?”
“手滑按错了。”
简年“哦”了一声,路时洲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的声音里竟仿佛有失落。
“你在办公室吗?”
“不在。”路时洲看着报社的大楼说,“在分部开会。”
“……真不巧,我刚到你办公室楼下,想给你送手表。”
路时洲怔了怔才说:“你不是要快递吗?”
“你的表好像很贵,我怕不安全。”送东西人家不在,本该交给他的助理就离开,简年咬了咬嘴巴,却说,“我赶着去回去上班,你不在我就不上楼了,改天再顺道过来。”
路时洲干咳了一声:“要不晚上一起吃饭?”
“好呀。”简年答应的很快。
路时洲觉得不可思议,那一丝侥幸瞬间放大,唯恐夜长梦多,他改口道:“晚上说不定有应酬。要不咱们半个钟头后见吧,你去二楼的咖啡角等我一下,我这边差不多了。”
“午休只剩半个钟头了,我该回报社上班了,要么明天?”
路时洲不想拖到明天,又刚讲过晚上有应酬,只好说:“看时间再约。”
两个从失落到雀跃的人怀着三分无奈,一个从报社回银行,一个从银行回报社。
路时洲晚上倒没应酬,简年却照例要加班。一从报社出来,她就意外地看到了路时洲的车子缓缓驶了过来,立刻迎过去敲车窗。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正好看到你下楼。”饿着肚子在附近从六点等到八点五十的路时洲望了眼简年身后刚走出办公楼的池西西和另几个记者,问,“你们怎么总是加班到这个点?”
“忙呀。”
“你就没有不忙的时候。”
简年想了一下,笑道:“还真是。”
简年坐进了副驾驶,拉上安全带后,问:“去哪儿?”
“找个地方吃夜宵,你吃饭了吗?”
“有工作餐,但没吃好。”
路时洲将车子开到了一间海鲜做得很好的私房菜馆,忙了一下午,他早饿透了,没等菜上来,先要了盘点心。
简年拿出他的手表,递了过去。
路时洲手腕上戴着另一块,便把简年还来的随手塞进了西裤口袋。他正要说话,简年的手机响了,见到来显,她说了声“抱歉”,起身去外面接。
第六感让路时洲有些不快,片刻后,挂上电话的简年果然证实了他第六感的准确。
“是江东。”
“他忙什么呢,没事的话你叫他过来吃饭,不然咱们这么单独吃饭,他再误会了。”
“他在外地。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那天他来酒吧是因为刚好在附近。”
“分手后还是朋友,挺好。都是前任,你怎么就单跟我整整十年老死不相往来?”
“他不是我前任,那时候是误会。”
路时洲也知道是误会,可听到她亲口说,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没等他开口,简年又说:“过去的十年,你也没联系我啊,你和你的前任,不也是分手了还去人家家里吃饭吗?”
“什么时候?”路时洲刚问出口就明白了过来,“那天早上你看到了韦晶发给我的微信?”
简年一脸坦然:“我手机没电,拿你的看时间。”
“她惹了点事,我帮了点忙,她请吃饭是客套,我没去。”顿了顿,他又说,“我觉得分手了还是老死不相往来比较好。”
简年笑了笑:“那还了手表,吃过这顿,咱们就互相拉黑?”
“你怎么能一样。”路时洲干咳了一声,补充道,“咱们是老同学。”
“对了,你之前要找我谈什么?”
顿了顿,路时洲才说:“没什么,那天我不是喝多了吗,想问问有没有冒犯你,然后跟你道歉。”
简年天生慢热,太急进只能适得其反,路时洲失败过不止一次,轻易不敢再冒险。他是学数学的,思维能力不是一般好,做出的判断几乎没出过错,唯独在这件事上毫无信心。
去年傅川跟池西西离婚的时候,一圈人陪着傅川喝酒,傅川说真喜欢一个人就是明知道自己在犯贱,却只怕找不出借口继续犯贱,旁人都以为傅川喝高了胡说八道,只有他觉得这话是真理。
这枚巴掌后的甜枣来的太突然,他接得战战兢兢,宁可多等一等。
……
回家的路上,路时洲接了个电话,z大经管学院开了个cfa周末研修班,想请他做老师,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正要推,听说讲课的地方是在z大老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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