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么熟悉呢。
“我没错。”方钢果然是块硬骨头:“那小子嘴巴不干不净的,早上来了才干活没一个小时,就偷奸耍滑的歇工抽烟,一歇就是半个小时。我说他两句还不乐意了,阴阳怪气的拿话堵我。”
“你看看你,火气这么大。”谢咏臻弹了弹烟灰,平静的继续:“兄弟我跟你说啊,两年前我老谢从部队回地方,托了多少关系花了一大笔钱,进了地税局捧了人人羡慕的金饭碗。局里有个小痞子,仗着伯父在朝中当官,走路都属螃蟹的。我也是极其看不惯。跟你现在一样,眼里不揉沙子的脾性。后来出了点事,我把他给揍了,连心态都跟你这会儿没什么区别,我觉得那丫挺的就是欠修理,手腕拧脱臼了都是我手下留情。局长找我谈话,我不认错,自以为是很潇洒的撂挑子走人了。”
方钢惊讶的连烟都不抽了,满脸的错愕:“好好的公务员,就这么点小事,你都不忍?”
“是啊,就这么点小事。”谢老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方钢也不傻,这话落在耳朵里经由大脑转了个圈,那张黑脸慢慢的就红了。
谢老三拍拍他的肩:“我不是讽刺你啥的,兄弟,你听我老谢一句劝。你从转业到地方时间也不短了,或许是跟人打交道的事儿干的不多。我不是让你没原则没底线的充当烂好人软柿子,只是咱这拿过枪蹭过血的硬拳头得收好了,别只顾着当时痛快,脑子一热就犯浑出手了。现在是地方,用这里办事的时候要远远多过用武力解决问题。”谢老板指了指脑袋,烟气在他的指尖缭绕,仿佛有了生命。
“多好的前程。”方钢还沉浸在他地税局工作的经历里,喃喃的:“你不后悔吗?”
“后悔吗?”谢咏臻笑了笑,低头用鞋底踩熄了烟蒂:“要说后悔也称不上。不过如果事情重来一遍,我不会那么草率的提出辞职。”
后悔吗?夜深人静的时候,战友川菜馆经营惨淡的时候,陈瑶跟他离婚一无所有的时候。谢咏臻都想过。
他不图计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只是回头去看,那份转业前特别看重的工作,真的丢了好像也就那样,有遗憾和惭愧,远远不到后悔。
他谢咏臻这辈子精彩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谈后悔为时过早!
“哈,人都是这样,没有前后眼。有些苦头非得自己吃了才会觉得苦。知道吗,我揍过的那小子,现在跟我关系还不错,以后你能见着,没事儿老往咱们店里跑。你说当初打的眼红跟仇人似的关系都能扭过来,还有什么是值得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大事儿?你呀,就是太较真了,糊涂点和和稀泥,我又不会扣你工资,犯得着打他吗?”谢老板眨眨眼,看过去挺认真的严肃脸:“还有关键的一点我要批评你。”
方钢局促的握住双手,跟犯错的小学生有一拼:“哥你说。”
“对付这种二皮脸和消极怠工的家伙,实在忍无可忍你可以踹他屁股。那地方肉厚,就是用点力也看不出淤青啥的,你说你把人门面揍成这样,三分的力也给放大成十分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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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头,一颗兜着巨大喜讯的炸弹袭来,把谢咏臻和一群朋友都给砸懵了,瞬间产生狂欢失重的感觉,好几天缓不过来神。
袁杨被找到了,并且没缺胳膊没缺腿的,月底转业回a市。同期转业a市的还有失去右臂的倪群,飞鹰队的一号狙击手。
谢老三真心实意高兴的不行,接到讯息当天,拉着徐岩方钢聂庆北大伟闻强等几个男人,一直喝到抱着马桶狂吐。
几个人里面,情绪称得上格格不入的只有可怜的聂老板。
说起来也是复杂。
对佳人再无可能的失落,对那个情敌安全归来的欣慰,对自己强颜欢笑的黯然。
多种情绪交织着,酒入愁肠愁更愁,一向喝酒很有分寸的聂庆北那天晚上直接醉到人事不省。
陈瑶知道这么大的好消息传来,谢痞子想闹腾拦也拦不住,何况她自己也高兴的不得了。索性就敞开了由着自家男人去胡闹。
生活一下子呈现出了顺风顺水的态势,那些磕磕绊绊和风雨都揭过成了记忆的篇章,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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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方钢的老娘脑溢血,连抢救室都没进,人就走了。
兄弟几个帮着张罗了后事,看着那个哀伤悲恸的男人,几乎被生活的重担压垮肩膀的憔悴样子,连陈瑶都唏嘘着万分不忍。
方钢,只有八岁的女儿妮妮可以相依为命了。
只是有时候,生活的无情和残忍还远远不止如此,雪上加霜的冷漠每天都在上演。
自从打了水电工一事发生后,谢咏臻眼见着方钢一点点稳了下来,直至装修接近尾声,再没有拳打镇关西除暴安良的类似事情发生。
于是他也想当然的以为,方钢跟他和大伟一样,慢慢融入了现在的生活,接受了社会的公平和不公,即使谈不上逆来顺受,最起码有了安生立命的认知。
所以当徐岩的电话打过来并告诉他消息的时候,谢咏臻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这不可能,徐小坏你开什么玩笑!”
方钢把妮妮的班主任,一个三十出头的女老师给捅了。
九刀,刀刀正中要害,人在学校当场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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