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压着陛下进去殿中,才让太医进来的。太医说当时陛下的情形十分凶险,也是臣妾斗胆,让太医下了猛药,才让陛下清醒过来。后来太医验过了华妃送来的吃食,才发现是吃食中下了药。”她简单地把事情说清楚,并没有提及这药究竟是什么药,又是什么功用。
这话一出,不仅是张岭,就连赵玄的脸色都灰败了几分。
赵玄不再看薛瓷,而是看向了刘太后,道:“母后……此事,与华妃无关的。”
而张岭重重地把头磕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刘太后看着赵玄,似笑非笑:“华妃若是知道皇儿这样为着她,就算此刻立刻死了,想来也是安心的。”
赵玄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却是按捺不住地嘶吼出声了:“母后这样敌视华妃,难道……难道就容忍不得朕有这么一个真心爱着的人么?”
刘太后却不理会他,只看向了张岭:“张太尉自己知道,给皇帝下药是什么样的罪名。太尉一生为着圣上,此刻背上了谋逆的名声,却是不值得的。”
张岭看了一眼赵玄,见他这样,却有几分心灰意冷了:张樟的事情|事出突然,但却是板上钉钉的张樟对赵玄用了药,且不说那药算不算是毒|药,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显然这次刘太后是要往大了处置;若是赵玄真的有几分能与刘太后分辨,便能把这事情压小,但眼下来看,赵玄除了先叫来了薛瓷,之后对着刘太后大吵大闹,却没有半分能耐,而他此刻只能算作是阶下囚,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刘太后笑了一笑,又道:“太尉心中清楚,有些事情,皇帝需要一些体面,你们身为重臣,需要一点名声。”
张岭静默了许久,他不是不懂刘太后的意思,只是此刻,他却宁可自己没有听懂。
“此事,若太尉能看得懂,便能给子孙留下一点活路。”刘太后道,“为着子孙着想,太尉且想一想应当如何吧!”
张岭再一次抬眼看向了赵玄,却见赵玄只一脸的茫然无措。
“罪臣……明白了。”张岭低下了头,嘴边溢出了一丝冷笑,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自己的女儿张樟,抑或是其他人。
“带太尉下去吧!”刘太后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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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岭当天便在天牢中自尽,这案子在外人看来便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宫中张樟的死讯是过了两日才发出,倒也没有褫夺她的封号,仍是让她以华妃的封号下葬。
朝臣们都隐约猜测着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刘太后的旨意在,也没有人敢往深了猜测,也只好认为这只是巧合和意外。
倒是权贵们有些惶惶然,他们之前都是以张岭为首,如今张岭忽然自杀,张家的史氏当家,便不是之前那样锋芒毕露的样子,带着两个嫡子不久之后就离开京城,他们在朝中的势力颇有些摧枯拉朽危机了。
偏生这个时候,他们向来可以依赖的皇帝赵玄仍然是闭门宫中,连早朝都不上,仿佛只是一心准备着两日后西明寺的祈福,这让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简直不知要怎样是好。
可在宫中,赵玄并非是什么都不想做,他当然是想挽回——他从来都明白张岭对他意味着什么,但这一次,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他已经从张骏那里知道了赵青和薛瓷要去西明寺祈福的事情,他带着几分侥幸的语气问道:“这是母后的意思吗?”
张骏只老老实实道:“这是太后娘娘下的旨意。”
赵玄觉得有几分心灰,又道:“所以母后……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母后之前不是说……不是说任何事情都由着我的吗?”
张骏哪里敢回答,只静默地低下了头。
赵玄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最后颓然坐在了椅子上,好半晌才道:“母后……会让我去死吗?”
张骏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耳朵,仍然低着头,不敢吭声。
“我要去见母后。”赵玄抬头看向了外面。
这秋高气爽的时节,阳光晴朗,有着浓浓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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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殿中,刘太后正与赵青说话的时候,赵玄便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了穿着与自己相同衣裳的赵青,赵玄愣了一愣,随即是明白了刘太后的意思,他上前了两步,几乎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嘲讽,只向赵青道:“你忘了……你忘了我们的生母是谁吗!”
赵青诧异地看了一眼赵玄,垂下了眼睑,没有说话。他已经从薛瓷那里听过了当年究竟是怎样的事情,他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只觉得荒谬。此刻听到赵玄这样理直气壮,更加是觉得荒诞。
刘太后无声地笑了笑,示意赵青先出去,然后才看向了赵玄:“皇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赵玄盯着赵青走到殿外,然后才转而看向了刘太后,一开口便又改了口:“太后……太后是想让赵青来取代朕吗?”
“那一天赵青对我说了很多。”刘太后的语气是温和慈爱的,“其中有一句打动了我。他说你在宫中有太多的不如意,所以才会是如今这样的情形。皇儿,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宫外好好休养,你觉得如何?”
赵玄听着这话,只是不信,道:“太后是在诓骗朕吧!这天下,哪里容得下两个皇帝?”
刘太后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不信,也就罢了。”
“所以太后是打算,让赵青替代我出宫,然后再名正言顺地回来,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么?”赵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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