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却跪在地上捂着脖子不动了。
伯青元疑惑地走过去,手还没碰到他,南晏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而他每咳一声,嘴角就流出一丝血。
“南晏!”
“牙牙!”
周围的人一顿慌乱。
南晏猛地干呕两次,吐出一块沾着血的竹片,一看就是从飘在河面里的那些纸灯上落下的。
李城安见状连忙蹲身,急声问他:“怎么样?是喉咙被伤着了吗?哪里疼?”
南晏虚弱地摇了摇头,他一把抓住蹲在自己身侧的伯青元,满眼血丝,声音模糊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救她!为什么要去!我差点就死这里了,这就是下场!你下次别去了......”
南晏每说一句话,嘴角下就滴下一丝血,伯青元看得触目惊心,“既然是为了救人,怎么能在乎得失”这句话说不口了。
“你下次别去了......”南晏指尖发白地抓着伯青元衣袖,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伯青元没有答应,只是伸手把人抱住,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里亲了亲南晏的耳尖,“对不起,对不起。”
“我......”南晏耳朵连着脖子一酥,心下却凉透了,“你在做什么?”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你在做什么?!”南晏反感而僵硬地把人推开,又狠狠揪住衣领拽回面前,“你看着我说话啊!”
伯青元抓住他的手腕,沾着水汽的睫毛动了动,却没有抬起。
他看着地面想,要不随便编个理由把这事揭过去算了,何必自讨没趣地招人厌呢?
南晏不喜欢,甚至觉得恶心,那他就得忍着。
可真当视线相触时,对方眼里的一汪澄澈又让他心里猛的发酸。
为什么不可以......不可以是我的?
“我亲你了。”
伯青元勾起嘴角,笑得有些灰败,哪怕是第一次拿刀和人对砍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胆怯过,说完就赶紧垂下了目光。
只要是他不想听的,就可以永远听不见。
即使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不如真切听到来得惊诧,南晏一身狼狈地盯着对方看了几秒,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糅杂在一块,反而没了反应,只会慢吞吞地起身离开。
“牙牙!”方曼曼挤开围观群众,看着他透视无遮的s-hi衣服,不太敢伸手去扶,回头急道,“青元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过来背......”
“别叫他!我不用他背!”南晏有些烦躁地撩起s-hi发,舌头上的伤口疼得钻心。
“你们又怎么了?”方曼曼以为两小孩吵架了,也没多在意,急忙向当地人问了诊所的位置,就跑去借车了。
伯青元像是被冻住了一样,直到李城安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垂手站了起来。
南晏余光扫过他手心上的血口,顿了一下,又匆匆别开。
“车车车来了!”马文代吆喝着隔开人流,一手拉着南晏就往车上带,心里急得也没顾忌力道,南晏被他拉得往前趔趄了两步。
“马哥,我来吧。”伯青元不着痕迹地把人挡开,手臂起起落落,就是放不下去,最后只能小心翼翼隔着五六厘米的距离,虚揽着对方,打开车门。
南晏感受到后背上若即若离的热度,就像要被火炙枯的雪球,慌忙往前躲开。
伯青元看着他们之间拉开的距离,原本就绷到发青的嘴角又白了两分,忽然就......后悔了。
“你站那儿干嘛!”方曼曼抹下鼻子上的一串汗珠,特无语地吼人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脾气呢!你真当自己流那一地血不j-i,ng贵?我拍一张发给你小姨,她能哭两年!”
“我......”伯青元这才抬起手,用衣摆裹住伤口,“你们先去,我坐别的车。”
“啥玩意儿?”李城安往四周看了看,“哪还有车?”
伯青元怕南晏觉得膈应,不想再多留,转身就走,可脚刚一抬,黑色运动裤上露出的一截白腰带就被人死死抓住,往后猛拽!
“嘶......”腰腹上勒出一阵刺痛,带着身体往后仰,脚跟绊在车底上,直接摔了进去!
“你给我坐着!”南晏按住伯青元的肩膀,把他压在车后座上,表情狰狞而纠结,凶巴巴道,“别折腾......我待会儿再跟你说!”
“说什么?”伯青元能听见自己冷冻的血液瞬间沸腾而发出啯嘟声。
南晏磨了磨牙:“你说说什么!”
伯青元笑了,笑得又释然又心疼,有时候他都干脆希望南晏别守着那份善良了,毕竟这个社会更适合恶人,可每当他发现对方深藏在内的体贴时,又喜欢到想把人圈起来。
“你蹭我手干嘛?!”南晏压低声音,坐到了一边。
伯青元跟着坐起来,特别无辜地拉了拉嘴角。
“你...干嘛!”南晏一紧张,又憋了口气,拇指掐着食指关节,被蹭到的小臂上起了一层j-i皮疙瘩,“你好好坐着!你是狗吗?”
“......汪。”伯青元轻轻叫了一声。
南晏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人简直毛病了!
方曼曼他们坐在前面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谁他妈能接受一个从十二岁开始就跟人收债跑的冷面凶神,在一夕之间踏入恶意卖萌的歧途?!
“咳,”李城安取下眼镜使劲擦,镜片都要被磨薄了,“别作啊,一点都不可爱。”
“诶,”马文代挠挠头,“我我我,我觉得,还行。南晏觉,觉,觉得呢”
“唔。”南晏憋着气,胡乱应了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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