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你!老子至于被开除吗!”李城安甩开方曼曼,一拳抡过去,把人揍到地上,疯了一样往死里打,“有你他妈这样追人的吗?!追不到就y-in人?”
“别,别别打了!”马文代拖着李城安的后领往后拉,“要要,要出人命了!”
“别拦着!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他!不然下半辈子都没个安宁!”
“好!”闵封捂住嘴角上的血,嘶了口冷气说,“谁也别拦着!今天你要舍不得打死我!下半辈子就归我了!”
“......你等着,”李城安气昏了头,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去伯青元车上扯了旗杆下来,“你等着.......”
“李叔!”南晏瞳孔缩了一下,想过去,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伯青元。
“这事管不了。”伯青元轻轻瞥过地上的一堆碎布,红得烫眼,烫得发青,把那些能有却不该说的心思全部焊死,不敢出头。
或许这种结果,就是这条路的尽头了。
之前还想着能拼个头破血流把死路打通,可当教训摆在眼前时,又觉得束手无策了。
“我最后问一次......你滚不滚!”李城安捏着手里的钢棍,看起来比被打的人还狼狈。
“不滚。”闵封直直盯着他,鼻尖被晒得通红。
李城安站在原地,僵了良久,才动了动干裂的嘴皮:“我再问一次......”
“你别问了,”闵封突然抖了一下,眨眼的片刻,就跟哭了一样,却被满脸的血遮住了,“喜欢一个人还能改的吗?那老师,你教教我啊,我学不会,我还跟以前一样笨,笨到要你牵着走,才能找到路。”
“......你能不能,能不能,”李城安一听这话就绷不住了,憋了半年的眼泪,一下子全交代了。
八年了。
八年啊。
当初只会拉着他校服后摆,怯生生叫他老师哥哥的小屁孩,他守着长大的熊玩意儿......
“能不能放过我啊?闵封,放过我。”李城安拿下眼镜,脱力地坐到地上,捂住了脸。
“可以。”闵封说。
“恩?”李城安没戴眼镜,眯眼看着他。
闵封察觉到对方心里的期盼,自嘲地哼了声:“你打死我不就行了。”
“......”李城安抿紧嘴角,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一声不发地起身就走。
“等,”闵封被打到发懵,站起来的瞬间都没找到北,可即使这样,两条腿还自觉朝着那人的方向交替着追了过去,“等一下!”
“......”李城安骑上自行车。
闵封追了十来米,又跑回去拿他的摩托:“老师!等我表个白再走啊!”
李城安车头一拐,差点没摔了,头也没回地冲地上吼:“给我滚回去!”
“你送我啊!我找不到回去的路!”闵封立马顺着话尾巴往上爬。
李城安又骂了句,却听不清是什么。
南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地回过头,正巧伯青元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分别映着不同的情绪。
如果,这不是条死路呢?那是不是可以...可以和你一起?
伯青元还没机会开口,南晏就别开了眼,他嘴角动了一下又抿住,无奈地笑了笑。
“......这这这,可咋办?”马文代本来就呆,这下更呆了,头上都快愣出朵蘑菇了。
“我不知道,”方曼曼脸色惨白地摇着头说,“我一直以为老李在暗恋我......”
“咳!”南晏呛了一下,这才把搅糊的脑浆理清了,“不是,李叔就走了?他不跟我们一起了吗?”
“管他的,有闵封在,他啥事也不会有,”陈大爷看得最开了,回头就喊走,“小伯啊,赶紧的,再拖拖拉拉的,我可到不了藏地了。”
伯青元看见他嘴里的几个字,估摸着猜了猜:“也行,到了下一个标点再联系李叔。”
“牙牙?”方曼曼见南晏突然不动了,伸手推了推他,“又不舒服了?”
南晏一脸空白地回过头,眼里的情绪四处翻涌,声音轻飘道:“伯青元...姓伯?”
“你这不废话么!”方曼曼一个白眼甩过去。
南晏却兀自念叨道:“伯...小伯......伯叔...难怪我觉得再哪听过...难怪......”
“什么?”方曼曼没听懂。
南晏却摇摇头,看着伯青元的背影,狠狠咬紧了后牙。
十年前,他才八九岁,那时候的事,太不容易记起了,要不是刚刚陈大爷那一声“小伯啊”,他可能就彻底忘了。
当年他才只有山地车这么高,还和爸妈他们住在一栋陈旧的居民房里,那时候整个小区里只有一个保安大叔,因为是很少见的姓氏,所以他还记得......那个大叔姓“伯”。
大叔为人憨厚老实,一天到晚都笑呵呵的,他还有一个儿子,长得水灵灵的,特可爱。
每当老爷子接南晏回家,路过保安室时,他都会跟伯叔叔和坐在他怀里玩的小孩打招呼,可是那个小孩从来没有理过他,也不和他说话。
“爷爷,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玩?”小小的南晏指着那个小孩问道。
老爷子却难得一脸严肃地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个小朋友很特别,所以你跟他一起玩的时候要一直牵着他的手,保护好他,有人欺负他要马上打回去,狠狠教训那人,知道吗?”
南晏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呆在父亲怀里,十分安静的小朋友。
然而。
南晏终究没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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