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小妹妹,她那么小,更像是他的一条小尾巴,跟着他前后左右怎么都甩不掉。
父母欣慰与他们看似的感情深厚。
年岁渐长,他的小尾巴逐渐蜕变成蝴蝶,一个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炫目如璀璨明珠的小尾巴。
是的,她依然是他的小尾巴。
一如当初,只是那中间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别样风情。
家中求亲的门槛几乎被踏破,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那只小小的尾巴,心中早已有了个自己。
许多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也许连他最信任的阮裴沅都是,只是他太自信了,从未去在意也从不打算在意。
“我可以为她抛弃自己的坚持,正如她愿为你舍弃幸福。”
他逐渐下滑的身体被阮裴沅扶住,对于这件事他挣扎了许久许久,久到他将尘封多年的往事拿出来反复回味咀嚼,直到泪流满面。
弼月,弼月。
那个羞花闭月,姣若星辰一般的女子,叩响了他那颗坚硬而固执的武将之心。
他遇见了她,爱上了她,他不懂为何她的眉眼总是沾染哀切之色,细长如丝的眼睫总是沾染了春露秋霜的哀伤。
他憨厚老实,拉过她的手说要给她幸福,在那一刻她的眼里似乎有流星划过,只是一瞬间就点燃了他余下的整个时光。
她流着泪坐上了去往宫里的软轿,无论他怎么追都追不上那些女人缓慢的小脚,他被狠狠甩在了身后,他只记得她的嘱咐:“替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哥哥,裴沅,我只信你。”
为着她的话,他娶了他不爱的人,过上了他不愿过的生活,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只是想替她做她希望的事。
沈弼言瞪着眼,躺在地上,死得猝不及防。
这样的突然,也让常年处在沈弼言压制下的楚傲寒,沈怀风愣在那里。
阮裴沅丢下剑,一步一步走出了大殿,他跨过沈弼言的尸体,走过楚傲寒身边,连头也没有抬,这个钢铁一样的男人,杀害了自己的恩人,把这大殿之上染成了渺茫的颜色。
阮云墨没有追上去,他只是看着父亲的背影,这个他曾经当作山一样的男子,此刻却如高山崩逝,倾然倒塌。
他觉得自己与父亲,竟然连情路都是一般无二的坎坷。
他抬头看了看沈怀风的笑脸,不由也跟着她笑了起来,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的笑了吧。
沈弼言的余党被雷厉风行的楚傲寒全数消灭,那些本就投身于沈弼言门下的立做鸟兽散,沈氏一族顿如大厦崩于前,抓的抓,死的死,昔日繁华落尽,只余残众瑟缩蛰伏于黑暗之中,只为保命。
阮云墨与楚傲寒虽说不太对付,可两人联合也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了。
云墨先是假意投诚,取得沈弼言信任,两人暗中互助,一个踏实做卧底,一个老实做无奈的君王。
他知道楚傲玄受了沈弼言的挑拨,可这外患一日不除早晚也会成为心头大患,索性借此良机,带兵攻打,正好降低沈弼言的戒心,利用他长年累月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怂恿他逼宫造反,这样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彼时楚傲寒正坐在孩子的身边,逗弄着这白白嫩嫩的小团子,这是他和沈怀风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让他心怀歉疚的孩子,他的大手触碰到孩子柔软的胎毛,心中像是泛出了淡淡地气泡,难以言语的幸福冲击着他的身心。
他抱着孩子,拥着娇妻,仿佛得到了全世界,再度掌权的喜悦都没有这样的幸福来得更猛烈。
“然后呢?”沈怀风扑闪着眼,孩子也学着她的样子扑闪着眼,瞧着这母子俩一个样子,楚傲寒忍俊不禁。
“之后,我便在战场上杀死了楚傲玄,阮云墨给我通信说会有领一波追兵会偷袭,于是我便与寒露兵分两路引导偷袭的人。只是…”他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沈怀风知道他是在想子都了。
“那些人来势汹汹,我们抵御不得,边打边退,子都为了让我不被当作靶子,便于我换了衣服,所以…他…”
沈怀风拍了拍他的手,牵住了他的手指,她能够明白他的心情,莲心与子都是他们最亲密的朋友,也是他们身边最忠诚的人,这一系列事情如果没有他们义无返顾地付出自己年轻的生命,想必不会这么简单。
“倒是为难了阮将军…如果我没有把那封信交给他,他也不会…”沈怀风想到阮将军沧桑巨变的模样还是心有不忍,云墨虽说与她无关,但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件事。
“太后的遗言本就是留给阮将军的,这又是他们那一辈的情爱纠葛,借此机会让阮将军了解太后这些年的痛苦,对他也是一种解脱。”楚傲寒安慰着沈怀风,心却忆起阮云墨最后的话:“我把从前的怀风带走了,我与她的过往没有你,那是干净纯粹的怀风,现在的她有太多的羁绊,有太多的不舍,她不会也不能跟我离去,所以,我会远远的离开。”
“你要去哪里?”
“去…”他抬起头,去看白日青天里的光总是刺得眼睛酸疼,手臂阻挡光线与眼界,微微一笑,恰如其分,依旧是那年归来少年。
“去一个,有山有水,千鸟飞绝,人尽踪灭的地方,也许那里更适合我爹休养吧。”
“还会回来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一时的迟疑丢失了所爱,这样的追悔莫及也许会纠缠我一世,等我走出这样的阴霾时,我也许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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