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突然伸手拉住了我,不想让我继续说下去。
“给我一碗你的血,是你自己拿过来,还是我来取?”
季项明皱起眉,丝毫不受威胁。“你自己也会受到我血液的侵蚀,如果你硬要取,我就算流干身上全部的血液也会将你杀了。”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离渊右手一震,一团死气从手中喷涌而出,很快就汇聚成一片,本来就狭窄的空间瞬间变得逼仄。
季项明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刀压在自己手腕上,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只要离渊一发动攻击,他就会割断自己的血管,到时候喷涌出的鲜血能让两人两败俱伤。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无数条斑驳的伤口,看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他似乎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他的表情十分决然,相信只要离渊一动,他就能迅速动手,这种冷静实在让人胆寒。
“离渊,算了。”我在最后关头拉住了离渊,对他摇了摇头。
离渊转头看向我,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我会突然拦住他。
“算了吧,只要找到溪鬼就好了。”这一切都是溪鬼造成的,只要找到溪鬼就能杜绝恶鬼来找我的源头,而且这段时间我总觉得我们距离溪鬼已经很近很近了,相信很快就能抓住他。
眼前的季项明身上含着的是万里无一的驱鬼血脉,要是死了,没准在这一代就灭绝了。
离渊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我十分坚持,只好放弃,手腕转动间,释放出的死气已经慢慢回到自己手中。
“错过了这次,他要是躲起来就找不到了。”离渊的话让季项明瞬间黑了脸。
“我不会躲起来,还是那句话,要是你们要来找我拿血,没问题,但你们自己也要做好一起死的准备。”季项明性情刚烈,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和离渊,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我伸手拍了拍离渊的手背以示安慰。“算了,我现在更担心另外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小陈这次变身之后就再也变不回来了?”
“她吞噬了兽心,身体和意识早就已经被腐蚀,变身的次数有限,我想教她变身的人一定没有告诉她这一点。”
我点点头,还是对自己心里的直觉十分在意。“那你说她今天会去哪里?我们找到她,也许还能一起找到溪鬼。”
离渊一听也有道理,抱着我就要离开公司,却被我连忙拦下来。
“等等,现在先别出去,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我指了指离渊手臂上的伤口,衣服下的皮肤已经散发出烧焦的味道,看上去伤得很重。
“我帮你包扎吧。”
离渊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伤口,听到我这么说轻轻点了点头。
好在这个公司很大,就连在公司内部也有超市在出售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买来了纱布和药水,看到离渊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盯着我仿佛在发光。
“谢谢娘子。”
我脸上一红,凑过去将他手臂上的袖子直接剪开,仔细给他上药,最后在用纱布一层一层裹起来。做完了这一切抬起头来,正好撞进对方的眼睛里。
“怎么了?”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忘了动弹,声音轻得好像是怕打破了现在的宁静。
离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我的目光尽是宠溺。“我记得,为夫好像和娘说过,就算是人间再好的药也不能治疗为夫身上的伤口。”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来了。“啊,我忘记了!”
可是看着已经被我包成个粽子的手臂,我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还要让我重新拆开?我皱起眉拿手臂上的纱布没办法。
离渊手指轻轻一挥动,刚才被我剪开的袖子就重新恢复原状,将我裹起来的纱布盖住。
“要不我拆了?你裹着会不会觉得难受?”我担心地看着他,因为人和鬼不同,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有一点。”
我一听更是着急,拉着他的手想要拆纱布,却被离渊揽入怀中,抬起头,他正笑意吟吟地看着我。
“虽然确实有一点不习惯,但这是娘子给我戴上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珍惜?有什么好珍惜的?不就是纱布吗?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瞥了离渊一眼,脸红红地转开。“又不是没送过你东西,纱布有什么好珍惜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离渊当真仔细想了想。“娘子确实是还没有送过为夫什么定情之物。”
这仿佛有些委屈的语气让我我一瞬间有些后悔,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啊。
“我又不是不送……”
“那为夫就等着娘子的礼物了。”
我低着头,几乎要将头缩进脖子里,感觉头顶被离渊轻轻落下一吻,整颗心都被翻搅得一塌糊涂。
夜幕降临,我和离渊才终于出发来到了小陈位于市区的房间,和我一样,小陈虽然工作了七年,但却还是一直住在狭窄的房子里。
离渊抱着我从阳台轻轻落入房间里,这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能闻到空气中浮动着的腥臭味,这股味道就像是我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狗身上的味道,在这股味道之后,还有一丝淡淡的焦臭味。
我顿时警惕起来,这个味道我也在小陈身上闻到过。
离渊和我对视了一眼,同时朝着卧室走去,只不过才刚刚走出几步,黑暗中就传来了属于野兽的低吼声。野兽的嗅觉十分敏感,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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