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阿朴,再见。”
别再问这女人为何现在都保持着这种病态的冷淡,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啊。
——她已经心如死灰了,还有什么,是能够令她不平静的呢?
只是、只是当见到在纽约被她拒之门外的爸爸时,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满腔苦楚,泪如雨下。
她不停地对季霆说:“爸爸,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以及,“爸爸,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啊。”
季霆闻言一愣,领悟到疏晨想要表达的意思后,他愈发心疼她。
前一句是安慰,后一句,是自责。
他的川续断,他的起绒草,他的tel。
他的,疏晨啊。
“你也没关系的。晨晨。”
☆、5.
一直以来,季疏晨都是一个对“家”的观念很淡泊的人。也许是她辗转居住的地方太多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居无定所的人。
疏晨从小在季家大宅与季霆的别墅间徘徊,反倒是周末或是休假才会居住的城郊庄园更像是她的家。于是继爆炸案归国以来,季疏晨一直待在庄园里养伤,远离众人的视线。
季霆也像是摆出了和爱妻冷战的姿态,陪季疏晨住在庄园里,对季疏晨的事亲力亲为。
crush自季疏晨出国后就由季岱阳接手,他和暂且不能独挡一面的柏勉压力都很大,也很少来庄园。柏姿倒是把这儿当成了避风港,时不时来庄园小住几日。
季老爷子和季疏桐却是在季疏晨差不多能下地时才来的。
彼时季疏晨正坐在成荫的葡萄架下,边吃水蜜桃边看季霆摆弄他的葡萄藤。
“爸爸你那个时候真是可恶,没告诉我西雅图到温哥华只要开三个小时车就能到,吓得我坐在车里水都不敢多喝。”
季霆正要笑,便有用人来通传说是季宅来了两位客人。季疏晨霎时换上了警惕的面孔,季霆宽慰她道:“应该是疏桐陪着你爷爷来了,她这些天都在你爷爷身边陪着。”
季疏晨低下头去,用巾布擦了擦手上的果渍,没有说话。
消息闭塞的季疏桐至今不知季疏晨受伤的事,甚至以为她还在美国。看穿季疏晨回避态度的季霆之身去客厅“接客”,季疏晨用那只刚擦干净的手拾起桃核,面对一望无际的葵花海,用力把它掷去远方。
“你倒是越大越没教养了!有长辈来不出去接见躲在这儿,等我来见你吗?”季博征不怒自威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季疏晨头也没回,“有这个闲功夫教训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如回去好好数数自己的棺材本,可别都被姓季的好孙儿给败光喽!”
“你敢动他试试!”
季疏晨闻言回身对上季博征的横眼冷对,眸中的阴寒愈发砭人肌骨:“季博征,我早就不是你操控得了的木偶了!恰恰相反,我现在,想捏死季家上下,易如反掌,不然你以为连月来季家海外事业受挫波及国内基业是谁干的?”
季博征手势很快,一抬手就带起一阵风一个耳光扇下来。只是——“畜生!”
“你凭什么教训我?!”季疏晨挥开季博征的枯掌,还极为厌恶的在巾帕上擦了几下。
“畜生!真是畜生!我真是作孽啊!”季博征怒不可遏地捶胸顿足起来。
季疏晨逆着光昂起头,看不清楚表情,声音却是低了下去:“是,你说的没有错。把季霖的女儿扔给我爸是作孽,把季仲恒这样心怀恨意的私生子置之高位更是作孽。”
“你说什么?!”
“这么多年来从未露脸过的季仲恒生母——你还想瞒着吗?”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疏晨冷笑,“这有什么好‘不可能’的?不过我倒是都替若梅阿姨惋惜了——为季家生了一双儿女,季家却连一个正妻之位都没给她,你说尉迟伯母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尉迟家与季家系世交,如若结盟一毁,那么季家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季博征那双与季仲恒极类的阴鸷的眸子迸溅出滔天的怒意:“你若敢……”
“只要你管好季仲恒,那么,疏桐永远都是我的亲妹妹。可以了吧?……老头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没有不喜欢季岱阳。作为交换,对他好些吧。就这样吧,都理清了,我们互不相欠了。”季疏晨说完这段冗长的话,兀自转头,慢慢缓缓走开了。
偏爱到底有多可怕呢?
季疏晨也说不清了,不过她知道的是:疏桐可以陪在季博征身边和他撒娇耍宝,她和老爷子却连个正常的对话都不曾有过;疏桐可以像每一对正常的母女一样待在黎若雪身边,她除了吵架半句话都懒得和黎若雪多说。
季疏晨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羡慕尚在襁褓中的疏桐有一个长命锁,她伸手去抓,却被黎若雪凌厉的一眼喝止:“这是妹妹的东西,你不准碰!”
大概是从这刻起,疏晨将黎若雪这令她打从心底厌恶的一眼记下了,那时候她还不到四岁,可她记得。七岁的时候她和黎若雪顶嘴,当场被扇了一个耳光,她流了鼻血,可黎若雪看都不厅里玩的疏桐去了。这一巴掌对于黎若雪来说只是教训儿女的手段,对季疏晨来说,却是她真正与黎若雪疏离的初端。她不恨黎若雪,更不恨疏桐。疏桐那么娇柔可爱,谁都会一眼喜欢上这个甜美小公主,而不是季疏晨这个气场森冷的小巫婆。
上小学时因为某日诸富太提起在学校的儿女都是“干部”,尴尬的黎若雪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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