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每一次轻柔或是激烈的亲吻与抚摸都是在对魏七诉说:朕喜欢你,朕喜欢你。
他的每一次狠煞的深入都是对魏七的控诉:为何辜负朕,为何要伤朕。
魏七爬得有些远了,黑色大理石板称出他白皙中染出艳红的身躯。
皇帝走近,埋下身对他耳语,“ 你还有机会。” 只要今日停止前说了那两个字,就饶了你。
魏七恨不能昏过去,或是将自己埋在石砖下。
不然,不然叫他变作一只能飞的昆虫也行,总之能叫皇帝不要找着他。
可惜是妄想,身后灼热的身躯压下来,魏七被烫得不住发颤。
又两个时辰后,他终于在罗汉床上对皇帝说:“ 留……留……嗯……留宫……”
轻如蚊鸣,皇帝却听着了。
他眼眶发红,竟滚出一颗热泪落在魏七的额头上。
后者再次昏了过去,这回皇帝未曾拍醒他。
皇帝揽着他,亦是j-i,ng疲力尽,安心昏睡。
再醒来时要如何面对这恐怖的一室荒唐,砥足而眠的二人无心去想。
皇帝再度醒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季夏早晨的日光暖融融照在明黄的丝绸床幔上。
幔帘内的皇帝缓缓睁眼,他比平日晚起了两个时辰,怀里拥着的人仍旧在沉睡。
他垂眼看魏七,神情渐渐清明,目光一瞬柔和。
后者的吐息洒在他的脸侧,红肿的唇离他的脖颈很近,像是很想亲近。
皇帝的指尖缠绕魏七的发,想着如果能一直都如此,那他亦可少去许多烦忧。
他罕见地未曾唤人入内,在夏日的暖阳中,在一夜荒唐的乏力后,天子偶尔也会想要偷闲。
原来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的典故也不是豪无缘由的。
皇帝凑在魏七的耳旁喃喃低语,晨醒时的嗓音带着沙哑,“ 陈宵衣。”
他唤魏七的原名,一字字缓缓自唇齿间流出似含有无限情意。
宵衣,宵衣……萧衣。
竟然念出缠绵心思,皇帝轻笑,觉得似冥冥中注定。魏七总得同他有牵扯,便连姓名都取得如他身上的一件衣裳般暧昧缠绵。
宵衣是他最为贴身的一件衣裳,与他永不分离。
魏七皱着眉昏睡,无知无觉。
若叫他知晓双亲替他取的名被皇帝拿来胡乱臆想,定又要气恼万分了。
王福贵领着人在外头焦急地等,两个时辰前里头仍没动静。他心知圣上定是乏力,因而早早地便去后头侍院里请示安喜。
后者只说要他拦一拦求见的大臣,左右两日前才上的朝。今日只寻个由头,说圣上要在内书房处理要事便可。
王福贵才上任不久,到底不如安喜那样的人j-i,ng沉得住气。若不是一个时辰前他偷偷地入内瞧过,此刻早就要急得六神无主了。
好在皇帝总算愿起身了,他唤王福贵进来伺候,收拾妥当后躬身掀开床幔去瞧魏七。
后者埋在一片柔软的明黄中,睡颜安稳。
皇帝觉得许久未曾见到他这样乖巧的模样了,像是怎么也瞧不够。
“ 好生伺候,仔细些莫要扰着他,等人醒了呈些温和的粥来。” 皇帝低声吩咐。
几个奴才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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