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带着哭腔委屈地骂道:“张安夷!你无耻!”
声音娇软极了。
随后,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细碎的哭声。
四月初三,在提前与老夫人说过后,阮慕阳带着点翠珐琅还有寒食去赴宴。
在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她看到了张安玉带着福生和另一个小厮牵着马走了过来,显然也是要出门。
“二少夫人您这是要出去?”自打阮慕阳将朱家的事处理过去后,福生便对她有好感极了,平时见着了便是“二少夫人”长“二少夫人”短的。
看见阮慕阳,张安玉也有些意外,却只是抬了抬眼皮,脸上带着不屑,不愿意跟她说一句话。
阮慕阳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虽然说脾气好,但是张安玉屡次误会她与旁人暗通款曲,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换做是谁都是忍不下去的,心里也是生气的。她朝福生笑了笑说:“朱大人家的长孙满月,朱夫人给我发了帖子,正要去庆贺。”
听到这里,张安玉又抬了抬眼皮。
福生的眼睛亮了起来,高兴地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忽然被张安玉轻轻踢了一脚,没好气地说:“哪那么多话?送你去穿云院要不要?给我把马牵出去,走了!”
见阮慕阳面色不变,福生心道二少夫人性子就是好,抱歉地朝她笑了笑便去牵马了。
张安玉看得心里更加不满,跟在福生身后往他脑袋上敲了几下,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懒散说:“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能笑?”
见他们离开,阮慕阳在点翠与珐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寒食与车夫坐在车外。
“四少爷这脾气怪吓人的,夫人以后还是少与他照面为好。”点翠不知道阮慕阳与张安玉之间误会,只当张安玉记恨着当初阮慕阳在朱夫人面前打了他一巴掌还让他下跪的事。
阮慕阳点了点头。她巴不得不要与这位四叔照面。
一直随着马车车帘飘起看着外面的珐琅忽然说:“夫人。看。”说着,她微微的掀起帘角。
阮慕阳和点翠看过去,只见斜前方,张安玉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副京城纨绔的样子,得意极了。
“怎么会是四少爷?”点翠低声地问。
珐琅回答道:“四少爷跟我们一直同路。”
阮慕阳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但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朱家怎么可能邀请把小公子腿打断了的人去,就算他们真请,凭张安玉的性子,因为这件事挨了巴掌下了跪。也一定不会去。
直到马车在朱府门口停下,外面传来张安玉懒洋洋的声音:“二嫂磨磨唧唧的还不下车,难不成还要朱家的人亲自来亲吗?”
阮慕阳才知道自己料错了。
这朱家和张安玉都是奇人。结了那么大的梁子,差点一条腿赔一条腿,过了个年就像没事了一样,一个请,一个愿意来。
看到阮慕阳从车上下来,微微皱着眉,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和疑惑,张安玉得意地笑了笑。
福生笑着说道:“二少夫人,先前我便想说。咱们四少爷接了朱家公子的帖子,也是来赴宴的,咱们同路。”
张安玉抬眼看向福生警告说:“再话多真给你送穿云院去了。”
福生讪讪地住嘴。
都察院的言官御史们虽然权力极大,连洛阶和徐厚这样的权臣都拿他们没办法,但是鲜少有人来讨好他们向他们行贿。因为谁向御史们行贿就相当于找死,第二天铁定被告到圣上那里。言官御史们大多清廉,家中没有别的大臣那般富裕,再加上朱大人是寒门出身,也没有铺张的习惯,满月酒办的排场比起别的官宦之家,排场没有那么大。
进去之后。男女眷是分开坐的,有一道屏风拦着。
阮慕阳和张安玉坐的位置刚好就隔着一道屏风,能隐约看到一道声音,听到说话的声音。
阮慕阳之前鲜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许多人瞧着她眼生,可是见她举止端庄,自有一种旁人打扰不得的安静,纷纷猜测她的身份不低。
“许久不见,二少夫人的气色越来越好了。”朱夫人知道阮慕阳会来的时候很惊讶,她也知道阮慕阳自从成了状元夫人之后收到了多少帖子,没想到应了她的邀约。要知道这是她成了状元夫人后第一次赴宴。
因为不抱期望,所有当结果大大超出预期的时候,朱夫人便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觉得自己以前因为孩子小打小闹跑上门实在做得太过分,心中不由地愧疚了起来。
阮慕阳笑着道:“还未恭喜朱夫人得了长孙,以后要当祖母了。”
朱夫人有多难缠大家都是知道的,难得见她对个年纪轻轻的夫人如此和颜悦色,大家不由地对这个妇人的身份更好奇了。
这二少夫人不只是哪家的二少夫人。
屏风另一旁,张安玉正听着屏风另一侧阮慕阳说话,忽然手臂被拉了拉。
“张四,那说话的就是你二嫂?听我娘说你二嫂是个厉害的人物,那日她去张府找你算账,张家的长辈都不在,迫不得已把她请过来。人家看着柔柔弱弱端庄得不得了,结果上来就给你了巴掌,打得你懵了,还乖乖听她的话跪下认错了。是不是啊?”这人便是朱家的小公子朱少时,也正是去年被张安玉打断腿的那个。
两人不打不相识,最后竟然成了玩在一起的朋友,也算是断腿之交。
今日也是朱少时请的张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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