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冉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周凛身边,对她防范的很,而荆复洲在鼓楼的时间很多,她要做的是让他怀疑涛子,而不是将祸端引到周凛身上。
安愿的心跳的很快,她想来想去,唯一能接近周凛的方法,便是受伤。佛堂里空无一人,她慢慢的把佛像转过来,看见白日自己藏在那后面的一把餐刀。
越迂回的方法越安全,况且她还不能确认,周凛究竟是不是程祈的战友。手里的刀握紧了,她眨眨眼,将刀刃抵上自己左手手腕。这一刀决不能切到动脉,而又不能透出虚伪,安愿深吸口气,刚要下手,忽然听见沉稳的脚步声从她房间的地方渐渐靠近。
那是荆复洲的脚步,她不会认错。
佛堂和房间不过就是几步的距离,安愿没有时间犹豫,在他推门进来的同时,刀刃划破手腕。那一刻她忽然记起曾经自己遇见过的一个女孩,似乎叫梨花,她的手腕上有那么粗的一道疤,想必下手不会太轻。
刀掉在地上,荆复洲推门而入。
在被他打横抱起的那一刻,安愿回头看了佛像一眼。或许上天真的是庇佑她的,这一次,她又赌赢了。
“好在切的时候没找准地方,不然这一刀下去,动脉肯定断。”周凛把纱布缠好,身边的荆冉和荆复洲都是一脸疲惫,他拍了拍荆冉的肩膀,安慰道:“你回房间睡觉去,这边我照看着。”又看向荆复洲:“安愿现在情绪不稳定,你也先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我来劝劝她。”
荆复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晚的事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前刚刚被带回鼓楼的时候安愿都没有想过自尽,这次却忽然反常。他想留在这边照顾,床上的安愿却冷着脸转过了头。
“那你辛苦了。”荆复洲说着起身离开,随后荆冉也推门出去。屋内只剩下两个人,周凛把房门关好,声音有些隐忍:“安愿,你不要做傻事。”
“你是警察么。”安愿坐在床头,认真的凝视他。她没有太多时间,更没有其他的顾虑。周凛愣了愣,下意识的回身打开门往外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人,这才皱着眉呵斥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愿扬了扬自己包着纱布的手腕:“当然知道,我就是为了说这话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她眼神冷峻严肃,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沉稳郑重。见周凛不说话,安愿放下手腕,直白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也不可能跟你保证什么。但你得明白,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想让荆复洲死,我已经失败一次了,我需要有人跟我合作,我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周凛眯起眼睛:“什么?”
“你想要证据,你们卧底埋伏这么久,全部都是因为找不到证据。荆复洲太谨慎,如果从证据方面根本切入不进去,就只能从交货的时候下手,可是以他现在的地位,能让他亲自出面交货的,太少了。”安愿顿了顿,又说:“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们不该错过。”
“你的打算是什么?”周凛在椅子上坐下,清润的气质褪去了,变得危险而矫捷,像一只潜伏在黑暗里的狼。
安愿看着他:“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警察。”
“你只要知道我跟你一样要扳倒他,我是不是警察又有什么重要?”
“不,很重要。”安愿固执的看着他。
周凛缓缓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思考她的可信度。这是一个思想斗争的过程,半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起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你好,我是程祈的战友,我叫邹临。”
安愿的眼眶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她学着他的样子,也缓缓地抬手:“你好,我是程祈的女朋友,我叫安愿。”
第37章不二之臣(五)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的?”安愿声音放轻了,屋子里的一切都跟着寂静下来。他们像是两片在海上找到同盟的孤舟,迅速向对方靠近。孤军奋战的滋味太难熬了,她几次险些放弃,而周凛显然,比她坚持了更久的时间。
周凛摸了摸自己的脸,随着这个动作安愿可以看见他眼角的皱纹,他顿了顿,答道:“十多年前。”
“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四。”
“一直埋伏在荆复洲身边?”
“差不多。”
安愿轻轻握住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思考片刻后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你有什么想法?”
“照我刚才的说法,荆复洲不去走货,你们根本抓不住他。现在他手下信得过的,一个是你,一个是涛子,老董做事冲动莽撞,荆复洲不会重用他。”安愿说着皱了皱眉:“我之前听你们在偏厅谈话,这次的钱是不是数目很大?也就是说,如果涛子不在了,荆复洲不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走那么大的货。”
周凛一只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动了动:“你的意思是,干掉涛子?”
“干掉涛子,荆复洲怀疑的范围会缩小,你的身份就会变得更危险。他猜到有卧底,这几天连睡觉枕头下都压着枪。如果你信我,这件事我来办,下个月你们的行动不变。”安愿定定的看着他,清冷的眼神此刻更显得庄严。
“行动不变?”周凛眼底透着担忧,他不能不考虑后果。
安愿点点头:“这把不赌,你的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你现在身边有荆冉这个保护牌,荆复洲看起来狠厉,其实面对感情上的事优柔寡断。我就是最好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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