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去。
沈挚迷迷糊糊的,他仰头灌下一口啤酒,“小周,你去给她叫辆车。”声音有点沙哑。
“沈队。”周顶天挠了挠头,“人已经走了。”
他拍了拍沈挚的肩膀,“队长,你还好吗?特派员小姐……她是省会的人。”不会来诸云的,别想了。
“我知道。”他推开周顶天,踉跄着往外面走去,“你们继续喝吧,完了记我账上,我先走了……”
他没去听身后众人的挽留,有人来搀扶也好、阻拦也好,到最后被室外的冷风一吹,一切的浊气都被洗了干净。
“啊……你这个老流氓,单身汉。”他低声自言自语着,头脑在夜风里异常清晰,啤酒瓶被他丢到了垃圾桶里,外套背在肩上,懒洋洋的走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忽然有点湿意,沈挚随手一摸,才发现竟然开始下雨了。
春雨贵如油,他想着别浪费了,就任由这些雨丝打在身上。
衣领竖起来,他两手插兜孤零零的在路上走着,步子迟缓而散漫,身边路过一个个的陌生人,撑着伞匆匆过去,谁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大概是喝酒了,沈挚觉得身上热的吓人,只有仰面让雨丝贴上来才舒服些,耳边是静悄悄的刷刷声音,间或有汽车驶过的鸣笛声。
他本想就这么走回家,然而天意总是捉弄人,再次低头的时候,面前就忽然多了一个身影。
他不会承认刚才有在想她的。
女孩站在屋檐下面躲雨,她看起来很冷,小小的一张脸埋在围巾下面,只露出鼻尖以上的部位。鬓角的头发湿了,黏黏的粘在她脸上,他忽然很想走过去帮她拨开。
‘还是不要吓到她了。’他心想着,脚步一侧,靠在一个水管旁边,静静的站在那里。
一个人立于檐下,一个人立于雨中。
但是总有人喜欢打破寂静,“小妹妹,没带伞啊。”
沈挚斜眼望去,见两个身穿夹克衫的青年凑到了她身边,其中一个手中还有明灭的烟头,装模作样的比划着。
沈挚当下双腿一动就要过去,但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住了。
她的身手应该不弱,或许他是自作多情。
“小妹妹,别不理人啊。”其中一个青年伸手搭上馒馒的肩头,似乎感慨了一句她身材瘦小,另一个就哈哈笑了起来,“你不是最喜欢大胸姐姐的吗,现在换口味了?”
他们两个笑骂的时候,沈挚就站在阴影里,‘再给她十秒钟的时间’,他这么告诉自己,然而那边两个人似乎等不住了。
“走吧走吧,跟哥哥们去玩。”
其中一个伸手去拽她,馒馒伸手抵抗,脖子上的围巾被扯开了一些,露出白皙的脖颈。另一个跳下台阶,脚下踩起的污水溅到她裙摆上,沾湿了一片。
‘砰-’他忽然伸手一拳打在水管上。
[观自在菩萨……]
其实馒馒正在对自己默念观音心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把人打成残废,然而一个人猛的冲了过来,一把捏住身边一个男人的胳膊。
“滚开。”
沈挚头发湿漉漉的,凌乱的散落在额前,这让人看不清他的目光。他一挥手,将自己的外套扔到馒馒头上,她才刚抱住,他的拳头就落下来了。
“老子叫你滚远点!”她听见他低哑的怒吼声音,三个人杂乱的脚步声,拳头砸到肉上的闷击,还有某个人痛叫的哀嚎。
她明明蒙在衣服下面,什么都看不到,却不知为何感觉这些声音清晰了一倍。
“滚。”一段时间后,随着脚步声被雨声覆盖,这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她伸手拨开他的外套,上面的男性体味浓到不行,好闻到……她感觉自己饥肠辘辘的胃又打起鼓来。
“你,怎么还不回去。”沈挚两只手插在裤兜里,也不看她,就那么变扭的侧着脑袋。他拨弄了一下自己湿透的短发,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她说话。
“打不到出租,公交车没有了。”她把外套递过去,他却没有接。
“你穿着吧,我送你回去。”沈挚想也没想就这么说了,话一出口才有些懊悔自己的轻佻,然而这次她没有拒绝。
一高一矮两个人走在路边,小的那个披着不合身的衣服走在屋檐下面,大的那个走在她外侧,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偶尔有深夜飙车的摩托车党或者跑车飞驰而过,上面哈哈浪笑着一些年轻人,这时沈挚都会有些紧张的稍微靠她近一点。
过马路的时候,他也会先四处环顾一圈,尽管如此,他却什么都不说,闷闷的像个葫芦。
走到十二天连锁酒店下面的时候,这种尴尬就尤其盛了。
沈挚看到那个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厅,偶尔还有人进进出出,年轻男女、青涩学生……
“咳咳。”他眼睛四处乱看,“那个,不早了,你上去吧,我看着你走。”
他灯光下脸有些红,馒馒静静看了一会,“沈队长,你衣服都湿了,上来喝杯热水再走吧。”
他原本想拒绝的,到嘴边的‘不用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好吧’。
我这个衣冠qín_shòu……
酒店里有软软的铺着地毯的地板,踩上去不会发出声音,静悄悄的电梯,没什么人出没的走廊,和就算遇见了也装作没看到的保洁阿姨。
我特么到底该不该上来……
“那个,馒馒,我、我还是告辞吧。”他这么大一个块头坐在她的小房间里,感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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