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帮他挂好衣服,“牛排喜欢吗?”
“都行。”宋易坐在偌大的沙发上,看着男人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拿出手机问付雨和顾洋什么时候回家。
欧式银制餐具衬得食物更加j-i,ng致可口。许晨倒了点红酒,主动跟他碰杯。江边烟花绽放,夜色如白昼般五彩绚烂。
“新年快乐。”
酒还没下肚,宋易的脸颊已经有点烫了,“新年快乐。”应该是很好的酒,酒瓶上都是法语,他也看不懂。
宋易觉得许晨很像秋天的月亮,远远地挂在墨色的夜空,弥散着遥不可及的清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凌晨了,却毫无困意。
许晨也倒了一杯,“想听实话吗?”
宋易一笑,“废话。”
“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很好的朋友?”
“很好很好。你跟他很像,就……长得像,性格完全不一样。”许晨朝他咧嘴一笑,“你们其实不一样,很不一样。你很乐观,很向上,也比他好动多了。他……可以坐一个下午,整整一个下午,一句话都不说。”
许晨说话的时候,虽然嘴角向上,眼角却微微下垂,宋易突然觉得他看上去很孤独。“他现在呢?还是不喜欢动?”
许晨抬头看着他,眼眶有点红,“我们是朋友吧?是的话,有你在也好。”
宋易一口干掉一杯酒,“当然是朋友了!现在我没什么钱,等我以后有钱了,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的。”
许晨“噗”地笑起来,也一口喝完,“一言为定。”
宋易喝多了有点困,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
恍惚间,好像有人把他抱上床,帮他脱了袜子,擦脸擦手擦脚,盖上又轻又暖的被子。付雨经常这么照顾他,他拉住那只好看的手,含糊着嗓子道:“付雨,你也睡。”
身边人的个子很高很高,身上是陌生的薄荷味,好像又不是付雨。宋易再想说点什么,眼皮却怎么都抬不起来,很快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第二天醒来时,冬日的阳光已经透过落地窗洒在被子上,外面白雪皑皑。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男人手撑着门框,晃着脑袋吟诗。
宋易第一次见到穿着睡衣,乱糟糟着头发的许晨,觉得好笑,突然意识到自己睡在许晨的床上,触电般地跳下床,“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
“嗯。”许晨双手抱胸,“睡相也不好。”
难道昨晚他们睡同一张床?!宋易如遭雷劈,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挣扎了半天问:“那你没睡好吧,我睡觉……打呼。”
许晨拿了床边的毛衣往他脸上一蒙,笑道:“没,我睡得很好。赶紧套上,别着凉了。”
宋易把毛衣往下拉,有点懵。许晨在客厅捯饬早饭,说:“付雨一早打电话给你,我说你在我这儿。”
还在震惊中无法自拔,宋易讷讷“哦”了一声。毛衣在脖子上挂了半天,他才把胳膊伸进去。
除夕那天,付雨和顾洋坐宋易的车一道回去。一路经历堵车,没地方解手,在车上吃泡面等囧事之后,终于平安到家。
付雨一进屋放下行李,开始扫尘。顾洋去搬人字梯,擦门擦窗贴对联。巷子里已经有人在放烟花。老家有点冷,家里的空调很多年没换,制热效果不太好。付雨又在羽绒服外面套了一件大大的旧棉袄。
宋易拿来一大包超市大号塑料袋的包子,“有豆沙的,萝卜丝的,还有几个r_ou_的,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啊。”他倚在门框上,磕着瓜子,“十一点五十集合,昭哥也会来。”
付雨问:“昭哥啥时候回来的?”
“刚才。”
“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的?”
宋易转身回去,丢下一句:“咱能管得了他吗?”
“额……不能。”
赵昭然买了很多烟花。他笑着说:“过去没到十二点就放完了,今天我们一次放个够!”
大家起哄欢呼了一阵。顾洋拿着打火机点火,付雨一旁盯着,一看到引线上的火点,立刻把人拉到身边。
一声闷响之后,一个个火团四散着火星窜上天,五颜六色的火花浮在头顶,天空刹那间变成流光溢彩的光海。
欢歌笑语的年尾年头,朦胧的巷尾连着天,陷落在幽黑的远方。亘古不变的夜色中,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依稀是少年般英俊干净的模样。
“越哥!”
顾洋兴奋地喊了一声。付雨和宋易颠颠地跑了过去。等他们再回头时,赵昭然已经走了。
家里没有电热水器,也没有燃气。大年初一一早,付雨提着洗澡篮子叫顾洋一起去浴室。顾洋赖在床上说困,付雨叹了口气,自己去洗,回来时顾洋已经起来了。
付雨开始做菜,“中午请越哥、昭哥他们来吃饭,你快去快回。”
顾洋收拾衣服,脸颊上一片绯红。
付雨奇怪:“脸怎么这么红?”
顾洋拎着洗澡篮,大步往外走,没回答他。
付雨在屋里扯嗓子喊:“买一箱酒回来,白的。”
小朋友长大了,心思也多了。顾洋估计是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了。付雨耸耸肩,打电话喊宋易过来打下手。
赵昭然听说孟平越也来,生硬地说没空,付雨不敢多问。中午吃饭的时候,孟平越说要去s市发展,他们都很开心。
下午,付雨和顾洋坐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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