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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担子少了一半,理应一身轻松。谁知这半日下来却总有些心神不宁。
这些日子他就住在那间小休息室,有什么资料,书籍也都搬进来,桌子上几乎都摆满了,晚上就在那盏台灯下看着。现在所有的资料都搬走了,桌面上只剩下他惯用的一本笔记本,一下子空荡起来。
外面的值班护士是个新来的,受过嘱咐没事不要打扰他,因此跟他说话一天不超过十句,到现在看他,都是一脸小心翼翼。她跟别人讲话倒是听着挺明朗的,用一种充满朝气的声音说:“去就去啊,谁怕嘛!”大概是碰到什么难缠的病人了,又哀求同伴:“你陪我一起好不好?那个凶阿姨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啊。”同伴很老道无情的训她这么点小事都无法应付怎么成,又教导她该怎样应对。末了,新护士嘟囔一句:“不陪就不陪,谁稀罕嘛!我自己去。”之后便听见一阵气冲冲的脚步声远去了。
卓风华不禁微微一笑。
已经是晚上了。探视病人的时间马上就结束了,医院里一天的喧闹总算能暂时宣告一段落。护士台那里只有一个护士坐着,只听见她翻动纸张的声音。窗外,城市里永远灯火通明的。各色各样的光芒从一栋栋的房子里一扇扇窗户里发散出来,吸引或驱赶着人们的追逐。
卓风华从外衣口袋里拿住那一张药方,皱眉看了一会儿,决定回家一趟。
他已有段时日没回去了,仔细算算,其实并没有多少天,但好像却是隔了很久远的一段时日。大概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太杂了,让人觉得时间仿佛特别快一样。当时因做项目搬出来,心里还有一丝快意。他总觉得那里并不是家,反而更像一个旅馆一样,提供给他一个住宿和睡觉的地方。现在他依旧没有改变想法,但打开房门时,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久违的情愫。无论怎样,这里还是不同于旅馆的。
家中跟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客厅里好像刚打扫过,地面上很干净,茶几上也光可鉴人。似乎还喷了一点清新剂,隐隐能闻到柠檬的气息。加恩不会做到这一步,她最讨厌清新剂的味道。那么,便是她那个朋友清琉做的了。这样看来,是真的生病了。
加恩那间卧室的房门虚掩着。婚后卓风华从没有进去里面过。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敲了敲门。里面寂静无声。往里面一看,被窝里分明是有人的。再敲一敲,那人形依旧没有动静。他便径直推门进去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非常暗。客厅里的光亮透了一点过来,影影绰绰的。卓风华开了一盏壁灯。灯光下可以看清屋子里的陈设了。也是极为简单的几样家具,墙壁上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床对面那一壁墙面一般都会挂上大幅装饰画,也有很多人挂婚纱照的,总之不会让它空着。这里倒是置了一张画架,蒙着一张软布,看不见里面画了什么。卓风华匆匆扫一眼,将目光移到床上。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脑袋窝在被窝里。卓风华站在床前,记忆中没有以这样的角度看过加恩。她仿佛瘦了些,下巴尖了。脸颊上红红的两块,嘴巴微微张开,吐出灼热的气息。她躺在床上,从外面看上去,只隆起来小小一团。她没有察觉到有人来,很难受的□□了一声。
卓风华伸手过去,探她的额头。她果然在发烧。他刚从外面进来,手很凉,那温度兴许让加恩觉得舒服,她挨着他的手掌蹭了蹭。卓风华怔了一怔。
加恩突然醒了,两只眼睛愣愣的望着他。卓风华先开口道:“你在发烧。”加恩还是不大清醒似的,听见他又问:“吃过什么药?”便朝地上指了指。她自己在药箱里拿的。卓风华捡起来一看,就皱起眉毛:“谁叫你吃这些的。胡闹。”加恩却笑起来,“真是你啊。我还以为在做梦。”她伸手摸摸他的胳膊,感觉到了更为真实的触感,不由灿然一笑,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好几个月才能忙完吗?”自己又想起来什么,急道:“是不是妈妈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听她的!”
卓风华平静道:“没有。”结婚后他一次也没有再见过陈沐青。他始终无法忘记那场谈判。于他而言,无疑是无奈和屈辱的,同时也深刻明白陈沐青始终站在她女儿那一方。无论她以前或现在说了什么,要做什么,那也绝对不会损害她们那一方的利益。加恩犯不着着急。
加恩问:“那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卓风华答道:“清琉告诉我,你病了。”加恩哦了一声,问:“她没有说别的吧?”卓风华淡淡道:“说你病的快死了。”加恩笑道:“所以你就赶紧回来看看我死没有?卓风华,你是盼依我死还是怕我死呢?”她依旧是躺着的姿势,头颅微微昂起,认真看着他的脸,笑道:“你是怕我死了吧。你就是这样软心肠的人。”
卓风华面无表情的走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把几盒药扔到她面前,说:“不想死的话就起来把药吃了。”加恩顺从的坐起来,去开药盒。好几个盒子,还要对照说明书查看用量。加恩全身软绵绵的,手指也不大听使唤,盒子怎么也打不开似的。卓风华到底看不过去了,帮忙全部打开了,把各色药丸按量分配好,放到她手上。水也倒来了。温热的一杯。
加恩很配合的全部吞咽下去。之后躺在枕头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卓风华。卓风华把地上收一收,端着水杯出去,依旧可以感受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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