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纪融看懂了。
……
吃完饭,前辈先是单独找了纪融进书房聊了一会儿,计笑之在外面看前辈刚刚交给自己的一些资料,看着看着就有点困。另一方面,她也有点担心纪融那里的情况,毕竟她并不清楚自己给纪融看过的那些书里有没有涉及到农业的,不然万一前辈突然发现这个大山里的孩子其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什么的不就穿帮了?就算他没涉及到这部分,万一纪融的见识太广博了不也穿帮了?
都说脑洞这种东西一开就停不下来,等纪融出来的时候,计笑之的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部超长连续剧。
不过看纪融的表情,貌似还算轻松?
“我每天下午三点睡完午觉,到晚上八点期间你都可以来我家看书。”前辈的脸上也是满满的笑容,这个年轻人话不多但是很通透,他很欣赏。
计笑之龇牙笑了,前辈看了她一眼,道:“说起来,今天我倒是有个好消息要说给你听。”
“什么好消息?”计笑之好奇地问。
“你过来。”
计笑之听话地走过去,前辈打开手机,给她看了一条短信。
计笑之把那条不长的短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然后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
“老房子那边要拆迁?”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计笑之几乎要仰天大笑起来:“这个消息来源可靠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前辈得意道:“所以说以后你多来玩,我这里好消息还多着呢。”
真是刚刚困了就有人给自己递枕头,回去的路上,计笑之终于可以放肆地大笑。
“这种感觉就像天降横财。”她打了个哈欠,对纪融说:“本来我都想把你卖了你知道吗?”
“对了,我还真是很好奇你都和他讲什么了?”她又问。
“就是大概地问了一下我的‘成长经历’。”纪融话中有话:“我帮你把我的成长背景都给编全了。”
“那你很棒棒哦。”计笑之翻了个白眼,这句话里的揶揄她当然能听得出来,只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计笑之突然想起了自己年幼时一直不甚明白也不甚理解的长辈那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现在却是突然间深刻地体会到了其中的辛酸苦辣。
唉,心累啊,心累。
(1)计笑之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
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计笑之已经因为这件事失眠好几天了。
从中学开始,她基本上就是一个人住着。一方面是意识到自己的“特殊体质”容易害到别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求个清净。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因而……
说句实话,很多次当她早晨醒来披头散发地往外走,一不留神就遇见了纪融的时候,计笑之总会短暂地陷入一种“我是谁?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在我家?”的茫然状态。
所以问题就在于。
“你每天都不用睡觉的吗?”
啊,不——问题在于:
“我总觉得把他搁在哪都不太对劲。”计笑之对罗霜吐槽:“你懂那种感受吗,就是那种……”
“我不懂!”罗霜在电话里咆哮:“感受到了吗,来自单身狗的愤怒?!!!”
罗霜是不会懂计笑之的感受的,她只记得那天比赛的时候,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白脸就那么一脸柔弱地头枕在计笑之的肩膀上,而计笑之的脸上全程挂着老母亲般慈祥的笑容,看完了她的整场表演。
那时候,罗霜莫名地就很想给她发一个表情包过去,配文是:狗子你变了,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善良淳朴的狗子了。
“所以……都这样了你还犹豫个啥?”她问。
“我……”计笑之心说那是因为纪融由于某个自暴自弃的系统的“暴力运输”而搞晕了,自己只不过是抱着一刻扶残救老的心啊……
当然她最终还是没有给出什么解释,挂电话的时候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书房里的纪融,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边上,面前摆着很多很多或新或旧的书,那是计笑之从小到大保存着的所有看过的书。
纪融来了之后,刚刚解除了“晕眩状态”,就开始非常积极主动地要求适应正常现代人的生活。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寿星”,他虽然被动地见证了世事变迁,但往往都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而当他现在开始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去经历生老病死,还是需要适应一下的。
“真糟心。”计笑之收回目光,默默吐槽这个不爱便捷电子阅览产品只乐意看纸质书的老古董,心里开始盘算给他买书要花多少钱。
算来算去觉得这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计笑之望望天,无语凝噎。
(2)一次尴尬中带着点小惊喜的拜访
上午十点半,林荫大道。
“我跟你说啊,到了之后一定要有礼貌,嘴巴要甜。看见老师之后要喊大哥,不可以喊叔叔。”
纪融一面拎着沉重的礼品往前走,一面耐心地听着计笑之在边上不停地絮絮叨叨。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计笑之非常尊敬的一个新闻界前辈的家,那位前辈年轻的时候带着一身的名校履历在一线跑新闻,很会搞事。但后来由于年龄和身体的原因,他慢慢地就退居二线,靠写书卖文章赚钱,只时不时地提携几个后辈。不过,和现在流行的那些“众人皆醉我独醒”,以犀利毒舌自豪的其他“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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