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回想起,实在是有种意外的微妙。
可惜人已经死了,就算他真知道秘密,也是无从找起……
电光火石之际,沈怿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地方,瞬间便停住了脚。
沈冽正边走边沉思,冷不丁看到旁边没人了,转身时才发现他还在原处,不禁问道:“四哥,怎么了?”
沈怿摇了摇头,举步往回走,“我准备去肖云和的府邸上看一看。”
“肖府?那不是早就被封了么?”沈冽跟上他,“就算有什么可疑之处,也应该已经查出来了才对。”
“难免有漏网之鱼……我还是想亲自去一趟。”
肖云和这个人并不简单,沈怿和他斗了快有一年,总觉得哪怕他现在死了,也是阴魂不散。
一炷香时间后,兄弟二人在肖府外勒马停下,附近冷冷清清的,自打姓肖的出了事,周围连小贩都搬走了,寒风一吹满地烟尘。
不过稀奇的是,今天这条街似乎比平时热闹了不少,大宅门前站了几个官差,清一色的锦衣卫官服,鸾带上压着绣春刀,在最外边儿的那人身形还有几分眼熟。
“晏大人?”沈怿翻身下马,打量了他一番,“你在这儿作甚么?”
晏寻本在吩咐手下,闻声转过眼,一见是他,便先行了礼,随即就习惯性地朝沈怿身后看去。
“王爷怎么有空到这边来?您一个人么?”想了想又奇怪,“莫非是肖家的案子又出了什么问题?王妃没事吧?”
沈怿颦眉不耐道:“究竟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碍于身份有别,晏寻只好如实回答,“回王爷的话,肖云和的家产已尽数充公,他家没后人,所以这宅子搁置已久,无人问津,卑职今日是例行公事过来记档的。”
他奇怪:“你也是做指挥使的人了,这种事还需要亲力亲为?”
“毕竟从前在肖家待过一段时间,此处卑职比他们熟,交给他们办,我不放心。”
沈怿淡笑着:“到底是不放心你的手下,还是不放心被人查出来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晏寻无奈地笑笑:“要不,王爷也一起?”
他扬了扬眉,并未拒绝,把马丢给高远,示意他带路。
时近深秋,肖府中一片萧索,因为无人居住,落叶厚厚地铺了满地,当真算得上是门可罗雀,冷落凄清。
由于院子大,不得不将人兵分两路,其实年前已经抄过家了,眼下的确没剩多少能看的东西,至少值钱的是所剩无几。
四下里的人在周围翻翻捡捡,沈怿信手在桌面上轻轻一划,指腹上沾满了灰尘,一道分明的痕迹留了下来。
他踢开脚边散落的碎碗瓷瓶,望着已空空如也的房间,不免生出一种自己可能的确想太多的失落情绪。
“你难不成是在找东西?”晏寻看出些什么来,眼见一帮锦衣卫已忙活开了,言语间也就懒得再对他恭敬,“别想了,肖云和又不是禄全,岂会留下蛛丝马迹让你查到。”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宅院实在太空旷了,半点惊呼也能叫人心上一震。
屋内的几人忙鱼贯而出,循声望去,动静是从书房里传来的,晏寻和沈怿当下隐隐有了猜测。
门边的锦衣卫飞快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果不其然,屋内的屏风后赫然是道暗门,不知被哪个毛手毛脚地打开了机关,此刻密室中的棺材清清楚楚展现在眼前,乍一看去是挺瘆人的。
晏寻拍了拍那吓呆了的锦衣卫:“没你事儿了,出去候着。”
密室里没窗,除了门口那点光以外,四周几乎是一抹黑。沈怿提袍进去,抬手扇了扇屋内的那股潮湿的气味。
“这肖云和……居然敢在家里放口棺材?”沈冽不得不惊叹,肖府他不是没来过,但如此别有洞天的一幕还是第一次看见。
随着晏寻点起四壁的烛灯,长公主的画像,以及周遭挂的那些面具骤然清晰可见,饶是大白天,也无端端使人不寒而栗。
“是个衣冠冢。”沈怿绕着棺椁走了一圈,淡淡道,“年前抄家时,大概也找到了这儿,所以棺盖被打开过。”
棺材里平阳公主的衣物已被翻得凌乱不堪,倘若肖云和尚在世,估计会被气得再死一回吧。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声,继续环顾四周。
奈何这地方虽然瞧着神秘,但其实一览无余,除了棺材和面具也没什么新鲜东西了,沈怿抬手把棺木合上,侧身向外走,就在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凉风。
因为窗户大敞着,这风便格外的实惠,一点没落地灌进了暗室之中,沈冽不经意回头看了下,急忙道:“等等……你们看这幅画。”
长公主的画像被吹得内陷了进去,方方正正的一个轮廓,后面分明还有一道门。
沈冽惊奇不已,朝沈怿和晏寻看去,却见二人神情只是淡然,仿佛见怪不怪的样子,自己也只好收敛表情。
晏寻几步上去把画像撩开,门洞后黑漆漆的,好像深不见底,他让他二人先等着,自己取了盏灯笼,这才在前面开路。
两位王爷身娇体贵,不知前方会否有什么危险,他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一面又狐疑着肖云和没事干凿这么条道干什么?逃生用吗?
越往里,那股霉味就越发浓郁,甚至夹杂着恶臭,对于尽头的物体,他已有预感。
沈怿倒是没什么,沈冽到底没经历过什么风浪,晏寻又劝了两回,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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