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面前的女生乖巧的点点头,又眨了眨眼睛,那一排眼睫毛如同蝉翼般颤动了两下,她抬起一只脚,竟是上前一步,主动与他拉近了距离。
两手小心翼翼地缓缓抬起,松松地搭在他腰际,一个距离远得不太像拥抱的拥抱,她低垂着眉眼,分外柔和道:“晚安,路引。”
“不要总是去网吧刷夜了,早点回家……”混在风声中的叮咛,钻进他耳朵里。
“知道了。”
你说的,我当然听。
☆、四十四(改了个小)
手指一点点攥紧他的衣服。
他低声的回应在头顶萦绕良久,盘旋,不肯走,风也吹不散。
脑海里一遍遍响起他过分乖顺的那声“知道了”。
夜晚太.安静了。
所以她才会能感受到那么清晰的一个人的心跳声吧,无论是她的还是他的。
围墙之外的老旧居民楼里,有几户人家突然灭灯,随之响起两声狗吠声,月色下的嚎叫显得格外凄厉。
攥紧他衣服的手又缓缓松开,蜷起的手指一点点伸直的过程缓慢得让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得了渐冻症的患者。
祝贺吸了吸鼻子,穿着人字拖的脚尖被掠过的夜风吹得有些发凉,低低地对面前半只脚的距离之隔的男生道:“我要回……”
告别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的所有措辞打断,她完全懵了,微张着的嘴一直因为这一猝不及防的突变而迟迟没有合上,看不见的风溜进她的齿间。
面前男生略有些蛮横地将她扯进怀里。两条有力的手臂横亘在她身后,紧紧地箍着她的整个身子。
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有几搓发丝蹭过她的皮肤,混合着他每一分每一秒喷洒出的温热鼻息,这样奇特的触感让她觉得都快要起鸡皮疙瘩。
路引深深地闭上了眼,仅仅一秒钟的事情,他再度睁开,深夜的风本该吹得他头脑清醒,但闻着她樱花味沐浴露的残留香气却让他很想——
很想说很多东西。
如果方才她没有给他一个拥抱,他现在应该骑着车在回家路上,苦思冥想到底怎样追女生才最合适。
但是——
“嘘——”
又来了。
他在她耳边声音沉沉,让她不要说话,也不要……反抗。
祝贺半盍着眼皮,乖顺地像是一只被圈养的小猫,被抱紧时,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被湿漉漉的头发遮盖的两只小耳朵,从耳尖一路红到耳根。
感恩夜色的遮掩,她才能轻松一些,等待着他的下文。
如果他沉默,那么就是沉默。
如果他开口,他会说什么呢。说什么,祝贺心里早有猜测,一颗心如同被一只印象的手攥紧。
那天的钳工教室,她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完的话。
那天他压抑又克制地轻轻触碰她的唇角,将脑袋咯吱在她肩膀上,久久的沉默。
“你不要那么急着走,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祝贺一愣,许久没有开口的嗓子刚想发出一个音节却因嗓子干涩而说不出话来,干脆选择沉默。她垂下眸子,默许他的一切的时候,单调无伴奏的清唱已经在她耳畔响起。
“oylltu……”
他一字一字分外清晰的清唱,和着风声断断续续,艰难地维持着这首歌的旋律与节奏,更像是把一个个英文单词拆开了念给她听。
但就是……
让人一头栽进去。
他的声音那么轻,又像在唱摇篮曲一样,哄人睡觉似的。
祝贺眼前氤氲了一片淡淡的雾气,悄悄去看头顶的月光时更觉朦胧,清冷的光蔓延出一大片,似乎能充满整个视线。
她当然知道这首歌。
绿日eart》,专辑封面上,宛如烈火的橙红色背景下一男一女紧紧相拥接吻。
——我写了一张明信片寄给你,它有顺利抵达吗?
——将我对你全部的爱带到了吗?
沉默地埋进他怀里,她静默着,贴着他的校服外套。
眼前闪现过很多东西。
病得神志太不清明的寒假,倒在地毯上听他说“袋鼠宝宝就是迷你的袋鼠”,她说等她睡醒了就去看,后来她就真的带着相机去了南城动物园。只是去看袋鼠宝宝的人实在太多了,她还是退缩了,放弃了,转而去看了别的动物。
其实任何小动物都很可爱的。
比如走起路来特别滑稽的小企鹅,旁边的小孩说企鹅肯定喜欢下雪,但是南城老不下雪,企鹅一定很伤心。她去了熊区,只是大冬天的熊都懒懒地趴在室内,不愿意出来玩。
她拍了照片,下雪夜跑出去印刷却忘了那么晚那么冷影印店早就关门了。没关系,她最后还是印出来了,并且把写好的明信片塞进了邮筒里。回家路上她学着他骑那辆山地车的姿势骑车,觉得自己好像也很酷。
出神之际。
“祝贺。”那人喊了她一声。
“嗯……”
“rn.”
一直自然垂着的双手缓缓圈住他的腰。
脸埋在他胸前,于是连说话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路引,我经常……经常需要花很久时间去考虑一件重要的事情……”说完,她抬头,对上月光下他柔和的面容。镜片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的灼灼光芒好亮。
他松开搂着她的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嗯”了一声。
“我知道。”他又道,“我不是在逼你,祝贺……”声音又变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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