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莺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闻了闻自己身上:“可能是衣服上熏的香味吧,是防虫防蛀的。”
“比你上次擦的好闻。”云溪补了句。
莺歌提议道:“你会下棋吗?我们下棋吧!”
“不会。”云溪一盆冷水浇了过去。
莺歌也不气馁,笑道:“我教你啊!我在和柳楚姐姐学下棋,我也是初学者呢,嘿嘿,下得也不太好。”
她从一旁的柜子上拿来了棋子和棋盘,放到桌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溪。
云溪拿了枚黑子,道:“你为什么要教我下棋?”
“因为我不知道该和你聊什么啊。姐姐们说,男人和女人感兴趣的东西都不一样,我喜欢聊的你估计不爱听。”
云溪笑了笑,随口问道:“你喜欢聊什么?”
“嫁人。”莺歌认真道。
云溪语气一窒,苦笑道:“嗯,这个我的确不感兴趣。”
莺歌盯着云溪手里的黑子,皱眉道:“黑子先下,你该用白子,把黑子给我。”
“为什么?”云溪好奇道。
“因为你是男人,你得让着我。”莺歌一本正经道。
云溪认命地把两个棋盒交换了下:“我真挺好奇,你的那些姐姐们,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些招,我都要使在你身上。”莺歌冲云溪眨了眨眼,狡黠地笑了。
突然之间,云溪对此感到有些期待起来。
第3章第3章
正月十五元宵节,江意放了莺歌半天假,许她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逛夜市。
霜红被魏五娘留下来看屋子,她可怜兮兮地坐在栏杆边,低头看着大堂里准备出门的人群,冲着莺歌摆了摆手。
莺歌被几个年长的女人围在中间,再外面是几个伙计,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街上早就有听闻教坊里的姐儿们出来逛街的人三三两两地在路边等着,见到他们来了,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这些红牌们的模样。
魏五娘咯咯地笑了起来,抬手把手帕扔了出去,登时一群人哄抢起来,场面要多乱就有多乱。
“瞧见了,这就是男人。”魏五娘不屑道,挽着莺歌的手往前走去,“人模狗样。”
莺歌顺从地点头,跟着人流向前走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在一间绸缎店门前停住了。这家绸缎店名叫夏记,卖的都是蜀中的布料,花样奇特美丽,都是各种大朵大朵盛开的花,魏五娘和几个善歌舞的最喜欢他们家的料子做的舞裙。
夏记的老板是个很和气的年轻人,见着魏五娘来了,便往后面退去,喊了一个收拾得利索干净的婆子来招呼客人。
“装什么老实人。”魏五娘嘻嘻笑着,娇俏地冲着那男人的背影飞了个媚眼。
教坊里的人都说,魏五娘是看上夏记的老板了,她也开始走下坡路了,要开始为后路做准备了。
“这个夏文呐,据说是蜀中夏家的庶子,这家店是夏家嫡长女的,夏文不过就是个铺子管事。我说五娘,你再心急,也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这样的人连咱们教坊的门都不够格踏进去,你难道还想倒贴这种穷酸鬼?”一同来的琦琦摇着头,眼里满是嘲讽的笑。
在大商朝,庶出的子嗣地位之低,几与奴婢无异。只有能入家谱,记在正室名下的,才算是正经的主子,其他的可任由主家发卖责罚。所以本朝鲜少有良家女子愿为人侍妾,多数人都是花钱买一个妾回来,白天干活晚上暖床。
夏文这样的,大概是因为老实本分,所以被夏小姐指名来管嫁妆铺子,拿的钱怕还不如正经的大管事多。正经的大管事基本也都是良民,名下可以有自己的积蓄田宅,而夏文的一切都是夏家的,夏小姐说什么时候收回就收回了。
魏五娘脸一沉,冷笑道:“你哪只眼看到我倒贴他了?有这个功夫,多放在你的于公子身上,看看他会不会赎你出去做姨娘!”
琦琦道:“不劳姐姐费心,就是没有于公子,还有李公子、辛公子,反正妹妹年轻不着急,不如让一个给你?”
魏五娘哼了一声,布也不买了,一扭身出去了。琦琦慢条斯理地挑着婆子拿来的布料,撅着嘴道:“小莺歌你可别学她,嫁人前都不晓得把人身家打听明白了,就这么一头热地往上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莺歌道:“谁不知道教坊里就数你的耳朵最灵光,别人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呀!”
琦琦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莺歌一眼:“可不是么,这里什么事我不知道?”
莺歌被看得一凛,借着挑布料的动作,掩饰着心里的惊慌。她去找云溪的事,琦琦怕是已经知道了。只是琦琦不是个多事的,应该不会和别人说,尤其她还是江意不和,更不会多嘴告诉江意此事。
刚才琦琦嘴上说的是魏五娘,其实也顺带说了莺歌。莺歌是要被培养做红牌的人,云溪不过是个没混出头的小内监,两人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知道,你是不想接客。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寻死觅活的,求人托脸的,有什么用?除非一根绳吊死了,不然折腾半天,该怎样不还怎样吗?还要多受一份罪!进了教坊,还守着贞洁做什么?多攒些钱财傍身才是要紧!别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这点你要好好和左韶舞大人学学。”
莺歌小声道:“我在攒钱呢!”
琦琦失笑道:“你那攒的也叫钱?真等挂了牌,大把大把的银子到手,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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