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过,即使是被章之应他们设计的那个晚上,他残存的理智也没有下线。他对于性这件事,从来就不热衷,他不喜欢肌肤相亲彼此气味融合的过程,事后很久都闻得到彼此沾染的味道。
那件事情之后,他也曾经迷茫过,是不是自己是不正常的,所以他试着去约会女生,试着去找可以忍受的人上床,像别的青春期的男生一样。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不喜欢那种感觉,性带来的快乐完全不能抵消后续的不适感。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想再去勉强自己尝试了。
直到俞乔结了婚,他曾经去问过,难道不会觉得和一个人气味交融的感觉很难过吗?还是如果真的很爱一个人,可以克服那种不适感。俞乔却和他说,你会爱上一个人的味道,魂牵梦绕,不仅不排斥和她气味交融,甚至会期待,会兴奋,会欲罢不能。他始终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感觉,他想,也许那是因为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他可以等。
可是莫莺的出现,让他迷茫了。他不排斥和她肌肤之亲,因为他闻不到她的味道,也就不会有沾染的问题。他甚至一度很自私的想,在他遇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味道之前,有这样一个人也很好。他们的生活圈子没有任何交集,没有共同的朋友、同事、熟人,他们可以随时好聚好散。他们可以彼此不过问的保持着单纯的身体关系,彼此满足基本欲求。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变了样呢?凌霄想不出来,是章之应的出现,或是更早?他找不到一件可以作为开端的标志,因此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原因。毕业以后,他就越来越沉稳,俞乔出事之后,他更是变得更加冷静理智,他以为他的情绪已经被这么多年的经历磨平了。
显然并不是这样,他还是一个会愤怒,还会迁怒的人。
再也理不清,再也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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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莺还是去章之应那里去上班了,凌霄知道了,也没有之前那样不正常的反应了。两个人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恢复了以前的互相不怎么搭理的相处模式。
莫莺买了新的笔墨纸砚,每天睡前,都要铺开很大一摊,抄经。为了怕自己不能坚持,她还在墙上贴了打卡的卡片,每天写完了,就涂上一格。坚持了一个月,看着厚厚的一叠,莫莺对自己很是满意。
这世界上没有抄经解决不了的烦恼,如果有,就再抄一个月。
虽说是打杂小妹,但是事情也很多。有时候需要复印或者打印的资料,就得弄两三个钟头。赶上几个项目组同时开会,约会议室,准备设备什么的,更是忙的翻了天。章之应经常会过来指导,但是因为她不负责专业事务,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偶尔在走廊遇到,就打声招呼。
衣觞最近特别的忙,她晚上打电话汇报恩题啊的情况,基本找不到人,后来她就改为留言。连恩泰周六的例行治疗也有好几次改期,人瘦了一大圈,平素笑嘻嘻精力无限的样子不见了,她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出了什么事,可每次见面她都是行色匆匆,说不上两句话就赶紧走了。
“章教授!”她看见好像是章之应的身影从复印室的门口略过,赶紧叫了一声。
“hi~”章之应听见她的声音,转回来靠在门上,轻松的招呼了一下,“有事?”
“呃,对。我是想问,衣觞最近怎么啦?”莫莺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最近我好像看她蛮累的。”
“是啊,她爸爸的病复发了,又要安排治疗,她爸爸一病,医院又扔下一个烂摊子,还得弄她自己的诊所,她最近快要忙疯了吧。”
“噢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蛮辛苦的,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莫莺抱歉的笑了一下。
“别给她找事情,就是帮忙了。”章之应一边说,一边走了。
莫莺想,果然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债,就是父母子女之债,像衣觞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女,也会被亲情绑住。
最近一定要好好盯紧恩泰,不要出什么麻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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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觞在凌霄的办公室。
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大沙发,看着她最喜欢的风景,默默的流泪,哭着哭着开始出声。第一声出来,便再也无法收回的大声哭起来,越哭越大声,彻底嚎啕起来。
凌霄站在窗前,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言语这时候都失去了作用。
衣觞哭了很久很久,终于慢慢的收住了声。
“凌霄,我是不是很任性。”她哽咽着说。
“是。”
“我是不是小时候就这么任性。”
“是。”
“我是不是长大了还是一样任性。”
“是。”
“我很任性的帮他取了名字,很任性的总是欺负他,很任性的逼着他和我在一起,现在又很任性的抛弃了他,也算是有始有终对吗?”她低着头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滴下来。
“衣觞,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真的不知道,凌霄,我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我都很清楚,我是真的想要,我是真的想去做,于是我就要了,我就做了。可是我现在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做。”衣觞像个迷路的小女孩,喃喃自语。
“你们从小闹到大,从来没有觉得你们会分开,你一直护着他。衣觞,你要相信江舟,他早已不是那个躲在你身后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了。”
“是吗。真的吗。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也许他也习惯了。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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