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事友有恃无恐,拨开剑不屑地嗤笑道,“凌将军以为你现在还有和我叫板的资本?就问你还想不想知道王卫在哪……”
凌雁迟冷冷的看着他,半晌收剑,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支箭s,he中左腿膝盖,顿时踉跄一下,可下一瞬间他猛地弯腰折断箭羽,直接戳向马事友的心窝,随即第二箭s,he中他的左手肘,然而他也只是抖了一下,马事友趁机折住他的手腕……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他用力折着凌雁迟的腕骨笑的不可一世,仿佛是只逗弄老鼠的猫,凌雁迟冷眼瞪他,就见这人弯腰笑道,“知道上次那只箭是怎么差点就s,he进你的心窝的么?”他狠狠扯出凌雁迟手心的断箭放在他胸前比划,“只可惜当时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太可惜了!”他的语气徒然变厉,抓着断箭猛戳进他的手心,鲜血四ji-an……
他疯狂的笑着,以为凌雁迟会痛呼,可他连眼都没眨一下,只平静地望着身后黑压压的弓箭手,心里想的却是别的——这一次是不是要食言了?他还回不回的去?
“王卫在哪?”他的语气没有波澜。
他歪头笑着,有些好奇的打量凌雁迟现在的表情,好心地解释道:“不远不远,我把他捆在后山空地旁的树上,让他看自己手底下的兵自相残杀呢,他不是忠诚么,我就对那些兵说,你们若是不互相对阵,我就在你们王将军身上划一刀,人的身体坚毅着呢,有的人被划三千多刀都不死……你们猜猜王将军能挨多少刀……哈哈。”
“你这个疯子……”他嫌恶地给出评价。
马事友似乎被激怒了,一把扯过他的领口狠狠道:“我疯?我疯还不是被你凌雁迟逼的!行军打仗哪次不是我冲在阵前,而你却仗着一副病秧子身体躲在大军之后,你走之后陛下明明十分器重于我,可你偏偏又回来了,更是直接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主将之位!那是我的你知道吗!我才是有功之臣!你竟然说我疯?你以为你很高尚?你骗他们有粮草那不是骗?你骗我远走大陈不回来难道不是骗?你多有本事,既出尔反尔,又丢下一群手下不管不顾!我看你就是个出尔反尔j,i,an邪狡诈的懦夫!”他双目圆瞪,似乎要将他洞穿。
凌雁迟任他扯着自己,突然平静下来,只淡淡道:“你既说我是懦夫,那你敢把陛下的圣旨在这里读一遍么,你敢么?”
马事友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圣旨?都这个时候了我还需要圣旨?你今日是死是活难道不得问过我么?”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么?我现在就给你,就看你敢不敢来拿了……”
马事友冷笑:“现在轮不到你说话,这里都是我的人……”
“那你就是怕了,在数百将士身前,马将军对付一个身中数箭的人怕了……”
他的语气平淡依旧,可马事友却已怒不可遏,怒道:“笑话!若不是你凌雁迟恃宠而骄我马事友早就是那军中第一人了!你想怎么送死,你说!”
“一人一剑阵前对战,马将军你就说你应是不应?你若输了就放了他们,赢了就移平这山头……”
突然马事友松开他仰头笑了,笑的停不下,笑的溢出眼泪:“哈哈哈……你还打着救他们的算盘呢……哈哈,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可笑的人了……”
凌雁迟毫不理会他,一把砍掉身上箭矢提剑上前,马事友也拔出身旁配剑……
“嗖嗖……”身旁又--h-a在他侧腰,凌雁迟提着剑后退两步,讥笑道:“你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是你太天真……到底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他口中说着话手里动作却不停,竟是一把将长剑刺入他的下腹,末了将他抵在一颗树上,与此同时凌雁迟的过去的一剑却是彻底砍偏了。
他有些头晕……
他的嘴角一直细细流着血,手肘,手腕,腹部,膝盖……这些地方的血已将衣裳染红……
这时马事友突然拔剑,他顿时脱力靠在树上,就听这人轻蔑地笑了一声,竟朝李斯的方向去了。
“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好戏还没看够呢……”
“你想干什么!”凌雁迟挺腰,使了一股劲撑剑站直身体,朝他的方向走两步,头晕的有些厉害……他摇摇头,迫使自己清醒一点。
朦朦胧胧中听到马事友的声音:“听说这是你的家仆……不过他在凉京的家前日里被抄了,啧啧……穷的呦,一整个屋里都没有一两银子,凌将军,你说说,你是不是对他们不好?”
一旁的李斯听到这话顿时剧烈的扭动起来,绳索在他身上早已勒出道道血痕,这会一双眼更是红的几乎淌出血泪……
“你别动他——”凌雁迟提剑踉跄几大步,近是近了点,可还是够不着。
“哎呀,我觉得好事得做到底,干脆送他们一家上西天如何?”
话音才落凌雁迟就听到“噗”的一声,而李斯方才剧烈挣扎的呜咽声突然听不到了……
“你做了什么……”黑夜里他的声音幽幽的,突然定住脚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背,他不是害怕,不是惊惧,不是慌张,仅仅只是一句普通的问,他连结果都不想确认,因为已经没有结果了……
从今往后,他再也没有家人了……
突然间,他只觉身体轻的不像话,周身仿佛再没有束缚,r_ou_体,血液,似乎都感觉不到,而自己好像也不在存在,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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