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洞壁上仍然残留着触目惊醒的裂痕,可散落在各处的碎石已经被清理干净,七彩石头全部都归于原位,各自泛着盈盈的光彩。洞府内,甚至还燃起了一窝篝火,发着暖暖的光。
云长曦独自一人躺在石榻之上,呼吸很浅,却不见易晓苏的身影。
潘兆南暗自忐忑,还不及出声,便听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他连忙转身,便见易晓苏端着一只由整块仙玉雕琢而成的玉盆,内里放着一方锦帕,腕子上还搭着一件素白的长衫。
易晓苏纤手轻举,朝潘兆南微微一笑,便将潘兆南腰间的水壶接了过去。
想是早有人替云长曦疗过伤,他身上的各处伤口都已愈合,徒留暗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易晓苏拧了帕子,一点点在他俊脸上擦拭,随后又解了云长曦身上的衣袍。
白衫褪去,露出内里瘦肖而紧实的肌肉,宽肩窄腰,一双有力的长腿,然而如此完美的身子,左肩下却是空无一物。
潘兆南不由得在心中低低一叹,易晓苏却一点没有受他影响,似是极为专心,一寸一寸的捧着云长曦的肌肤,轻轻揉擦……
待到血迹全部擦拭一清,才又漏出云长曦那白皙若瓷的肌肤,尽管早已陷入深深的昏迷,只那般幽幽躺着,竟也是仙气缭绕,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潘兆南不禁在心中赞叹,虽残缺犹如师父,却也只有出尘如师父这般,才配得上小师叔吧。
而此刻,易晓苏已取来一旁的干净衣裳,唇角边竟含着浅浅的笑意。素手将云长曦精瘦的身子托入怀中,一点点为他将衣袍穿戴整齐。
正仔细系带云长曦胸前襟口的时候,易晓苏忽觉喉头一甜,猝不及防,转过头去便喷咳出一口鲜血来。
“小师叔——”潘兆南惊呼。
而易晓苏则只是举起小手,随意将唇角鲜血抹去,惨白着一张小脸,摇头冲潘兆南笑的腼腆。直笑得潘兆南心中一咯噔,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见,易晓苏又垂下眼去,瞧见云长曦那身白衣上再次沾染了少许血迹,轻轻一叹。
“兆南,劳烦你再去取些水来吧。我重新给他洗洗。”
“小师叔……”
潘兆南喃喃,仿佛失语了一般,又见易晓苏笑得极苦,喉间也不禁酸涩,连忙站起身,逃也似的往洞内跑……
如是这番,易晓苏仔仔细细替云长曦沐浴了两次,又换了两身干净的衣裳。
动作轻柔,呵护备至,最后仍是将毫无知觉的云长曦抱入怀中……
云长曦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易晓苏也就这样怀抱着他的身子三天三夜。
潘兆南静静的在一旁守着他们俩,偶尔会奉上热茶让易晓苏润润喉。
易晓苏多半微笑接过,浅浅抿一口,却不多话。眼神深沉而复杂,叫潘兆南看不懂,却又不敢问。
三天里,易晓苏的身子极差,数度咳血,竟在那次潘兆南奉茶的时候,吐了满满一杯。
潘兆南这才知道,原来深埋在易晓苏体内的魔血,已经被完全激发出魔性,若不是她体内的四颗灵珠镇守,靠易晓苏用意念极力压制着,恐怕分分钟魔化疯癫,自内里爆裂。
如今,这勉强维持的境况,怕也时日无多。若不再抓紧时间将第五颗灵珠推入血脉,易晓苏迟早会再次自爆而亡。
潘兆南心下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只得默默的陪在一侧,任时光流逝……
终于在第三日清晨,云长曦悠悠转醒。干瘪的眼睑轻轻抽动了两下,身子略一晃动,左边的空袖管便从石榻上滑落,而唯一的右手却已摸到易晓苏的纤手,牢牢抓住。
“晓苏。”声音沙哑而虚弱。
“我在。”轻柔而欣喜。
两人十指交缠,旁若无人,潘兆南远远的守着,全然不敢出声。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易晓苏脸色苍白,唇色却鲜红如血,显是血脉错乱,阴阳失衡。
而云长曦则更似是油尽灯枯,醒来后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只得靠在易晓苏怀中,五指摩挲着易晓苏柔软无骨的指尖。偶尔由易晓苏捧着俊脸,沾几滴清茶,亦已精疲力尽。
他们很少说话,多半是因为云长曦根本没有力气。
易晓苏却永远含着嘴角那丝笑,寥寥轻吐出的几个字也带着欢喜,却只在潘兆南眼里看去眸中的苦涩与绝望。
“晓苏,你要答应我。”
在他们很少的低低倾诉中,潘兆南听得并不真切,却时常看到云长曦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抓紧易晓苏的小手,毫无力气的身子都倔强的挺起分毫,似是极尽所能的用力问出这几个字。
每到这时,易晓苏便贴着云长曦的俊脸,用自己去温暖他冰凉的唇畔。
“长曦,我答应你,我会一直等你,无论多久。”
他们的话语犹如是旁人无法猜透的哑谜。
潘兆南猜不透,更不敢猜……
又躺了两日光景,云长曦才能堪堪坐起,便用只能支撑身子的力气,迅速打坐调息。
潘兆南明白,云长曦这是要尽快恢复功力,为易晓苏洗髓做准备。
金色的符文缭绕在云长曦的周身,映照着俊脸忽明忽暗,却难掩他浑身的死气。
而易晓苏则趴在他身旁,凝望着云长曦清冷的俊脸,虽是浅浅笑着,却仿佛是浸泡在泪海中。
时间犹如静止,两人就像是一副完美的雕塑,不过短短数日,却像过了整整数万年。
潘兆南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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