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血,另赐卫太保“成”之谥号,追封为兰陵郡公,嫡孙卫璪袭其爵位,增邑三千户,奉禄三千石。
骁骑将军府,猎场之中。
“嗖”的一声,一支白翎箭羽宛若流星射进金沟草丛,旋即,传来一声蓄生的悲嘶哀鸣。
百步以外,骁骑将军王济正坐在一匹神骏白马之上,拉弓如满月,神情峻冷而凌厉。
王显拾了一只黑色的藏獒走到他面前:“将军,您的猎物。”
王济看了一眼,叹息一声:“真是可惜,此一箭只射中了一只不中用的狗,倒是让那狡猾的狐狸逃出了本将军的视线。”
王显闻其意,忙慰道:“将军射杀了这只狗,也算是断了那只狐狸的臂膀,没有了这只狗打掩护,想来那只狐狸也不会活太久!”
王济听罢哈哈大笑,白袍一扬,从马背上纵身而下,拍了拍王显的肩膀,戏谑道,“子仲,几日不见,你这张嘴倒是变得越发伶俐了。”
王显笑笑不语。
王济看了一会儿远处的风景,天色晴朗,万里无云,近处旌旗飞扬,不觉长舒了一口气,卫家的仇也算是报了,自此以后,妹妹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卫家也得到了齐鲁兰陵郡三千户的赋税及朝廷俸禄,有璪儿和虎儿在,其门庭也不致于从此没落。
而接下来,便是诛贾一事了!
想到此处,王济眼中一亮,便想到了乐宁朦。
“子仲,那小姑子现在乐府之中过得如何?”王济忽转了话题问道。
自王显将乐宁朦送回乐府之后,王济便随意安插了一些人在乐府之中做眼线,为的便是庇护乐宁朦的安全以及探查石氏的一举一动,毕竟这次荣晦一事,乐彦辅也算是帮了大忙,而他所娶的那个嫡妻石氏恐不能善罢甘休。
王显答道:“除了回府当时闹出的那一场风波,这几日在府中倒是未闹出什么事,石夫人将她安置在了乐府之中一处偏僻的院落,似乎对她没怎么重视。”
说到乐宁朦回府当日与石氏闹出的那场风波,王济也忍不住笑了一笑,说道:“有道是锋芒太显,必会伤己,这小姑子一不过显锋芒,二不让自己受委屈,倒是个极聪慧有趣的。”说到这里,又暗自心道:这小姑又何止是聪慧有趣!
“子仲,你现在就到乐府去,用我太原王氏的马车将她风风光光的接到我骁骑将军府来,荣晦一事,也多亏了她,我正愁着不知如何感激她,就为她大摆一次宴席,让她来认识认识一些大名士吧!”
王显愕然一惊,当今之世,多少寒微士子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引得名士们的注意,渴求能得到一句好的点评,至于与名士相交,那可是多少人连求都求不来的福份。
将军竟让一个小姑来认识大名士?
“将军,窃以为不可如此行事。”王显肃然说道。
“有何不可?”王济有些不悦的问。
“她不过是一小姑,就这样将她接到将军府来,与宾客相见,恐于她闺誉有损,况且,将军若是如此大张旗鼓的去接她,让石氏看见,恐怕也会对她不利?”王显正色道。
提到石氏,王济的脸色也微微的沉了下去。王显刚从洛阳回到汜水关时,已将护送乐宁朦于途中所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报给了他,其中就包括那起在蝴蝶潭合欢林所遇到的刺杀。
到底是什么人竟要置一个小姑于死地?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她身上所怀有的七略术数略?
王济眉目冷凝,暗自思索了一阵后,又问:“她在途中所遇到的那起刺杀,还是一点儿线索也查不到吗?”
王显摇了摇头,也很惭愧的道了声:“是,刺客全部已死,目前唯一的线索也就是那个救了女郎的玉面郎君了,只是那郎君亦是武技非凡,且身手诡异莫测,显至今也查不到他的去向!”
“玉面郎君?”王济喃喃念了一遍,思索良久,最终也想不出此人的身份,便摆手道,“罢了,此事以后慢慢去查,如今,我总要与她见上一面。”
思忖了片刻后,他忽道:“不如这样,我见那小姑扮作郎君之时颇有几分倜傥fēng_liú之态,也不输于那些世族子弟,你便让人去乐府传一句话,让她以郎君的打扮到我府上来吧!”
王显听罢犹豫了一刻,见王济神情严肃似主意已定,便也颔首道了声:“是!”
正要走时,王济又叫住他道:“等等,另外,再派一辆白羊车去一趟兰陵郡公府,将璪儿与虎儿也一并接来,璪儿刚行了束发之礼,又领了朝廷的封赏,承袭了兰陵郡公的爵位,也该是时候让他们兄弟二人出来会会客了!”
“是!”
王显走了几步,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又蓦然转身说道:“将军,还有一事!”
“何事?”
“平子似有意想纳那女郎为妾!”
王济神色一顿,旋即也似在意料之中的笑了起来。
“是么?”他溥唇轻启,摇了摇头,笑道,“那恐怕他会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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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晦族诛之事传至乐府,竟也让这平静的府邸起了微澜,乐彦辅刚从朝堂归来,早已惶恐不安的石氏便冲进了他的书房,将门掩上后,拉着他语带怪责的问道:“郎主,你好生糊涂,卫家之事与我们何干,你怎么能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刘繇一起行此糊涂之事,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卫太保乃是含冤而死,可谁都不敢去触碰此事,那是什么原因呢?现在的天下虽姓司马,可到底是谁在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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