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姑娘需要注意的事项我会写个方子给你。”
“烦请许大夫称她为顾夫人。”
姑娘姑娘的,叫给谁听?还是想坏了阿宝的名声儿?
顾祁抿着嘴,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儿恼怒,轮廓清冽,眸子里深幽沉静宛若深渊。
呵,
他会看不出来cǎi_huā贼心里的小九九?
柳江这厮,
忒不会办事了。
许显怔住:“………”
哈?
没听说顾大人娶亲了啊?
他来回瞥了两人好几眼,见着所谓的顾夫人连个妇人鬓都未梳……
无奈地撇撇嘴,虽然心上依旧不敢相信,但面上终究还是屈服在官威权力之下了,“顾夫人身子骨健朗,顾大人不必太过忧心。”
……健朗qaq。
尤西宝懵着脸,彷若受到万箭穿心的酷刑,她抖了抖身子,觉得这许大夫忒不会说话了。
——想为俊俏许杏林作副美人图的心思也就此作了罢。
探花郎幽幽地瞟了cǎi_huā贼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戏虐道:“着实健朗。”
“………”呸!
许是后来顾祁强势夺关注,尤西宝在他与许大夫之间对比了会儿……
落差足够大,大到她又发觉许大夫的相貌不过平平而已。
瞬间,耷拉下脑袋失了兴致。
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
“再过十几日许某会再为夫人诊脉,今日许某便先告辞了。”
许显打断尤西宝的发呆,征得顾祁的点头后便拂袖转身离开了。
尤西宝愣着神儿,目光盯着房门。
忽地,被人握住了手。
她转头,视线跌入顾祁的眸子,见他一寸一寸地靠近她,最后附到她耳边轻笑:“看够了没?”
“没看够的话需不需要本官宽衣解带给你看,嗯?”
cǎi_huā贼:“………”
沃日,
这骚年,
……真真是深得她心啊。
***
凭借“身子骨健朗”这等缘由,
再加之她打着滚儿的软磨硬泡……
总算得了探花郎的应允,允许她下午跟着去赵府细查。
两人踏出房门时,正巧撞上柳江。
正想乐颠颠地来上一句——属下见过大人夫人。
不曾想一抬眼,就见自家主子面色不虞的模样。
“………”咋地了这是?
“柳江啊。”
探花郎斜睨着柳总管,幽幽地开口。
“往后去医馆找大夫记得找上了岁数有经验的,许大夫如此年轻怕是医术不到家啊。”
尤西宝:“………”
柳江:“????????”
嗯?
属下仿佛听见您在逗我!
在京都,谁人不知,保和堂的许显素来有神医之称,他就是没抱负,不然早已入了太医馆当一把手了。
——哎——
心累!
柳管家早已打点好一切,马车也等在外面了。
不同于寂静的夜晚,白天的西街热闹多了,各家店铺开门做生意,还有把摊子摆在外头来的,马车路过菜市场时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
……
赵府离东街很近,由西往东有一段路程,不似昨晚,今日的马车行地极其缓慢,只堪堪比寻常人走路快了一丁点儿……慢悠悠慢悠悠的,就差把人给晃睡过去。
尤西宝皱起眉,问:“就不能快些?”
顾祁垂眸:“不能。”
顿了顿,“你有身子颠簸不得。”
“………”噢。
接着又一阵沉默,
这种一时半会儿到不了目的地的状况让尤西宝好生无聊。
掀开帘子趴在窗口望着热闹的街道,须臾,开口道:“昨天你也看了现场了,有什么想法?”
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或许别人的话会给自己启发。
顾祁一愣:“我只有一些拙见。”
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并不意味着能破案,科举考的不过是治世之文,就套路上而言,不过是以歌功颂德为主罢了……
天子看了高兴,便赏你个官儿当当。
放下帘子转过身,尤西宝挑眉:“你说就是了。”
咳,
既然阿宝如此诚心诚意,
那他也就不客气地装逼了……
顾祁严肃着脸端正态度,抿唇挺直腰板,捧起中间小桌上的青瓷杯开始装深沉:
“咳,首先,死者脸部表情呈惊讶状,这种死亡状况多为意想不到,那把剪刀应该是凶手藏在袖口处突然□□胸口的,死者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会杀他的或者说是没想到这个人有这种胆子杀他。”
停顿半秒,他低下头继续道:“其次,死者死之前正经历着一场快活事,女人作案及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一点可以从死者的老情人开始查,不过依床上的情况及死者四肢的淤青来讲,作案者有很明显的性·虐的倾向,她在报复,很可能是因为她曾经很可能就遭受过这种待遇,而这待遇就是赵坤带来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做法更能够泄恨。陈翠红恨赵坤,可她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当时围在房门外的那些女人看到赵坤死的样子时,脸上露出的厌恶的表情大于害怕,我有去看过酒盏,盏底有粉末,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桃花散。”
尤西宝点头,“你继续。”
“女子作案可能性较大。”
放下杯子,探花郎思考时不由自主蹙起的眉头总算是放平下来。
这一溜话下来,他只觉得自己不要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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