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佟博文补习的地方有着落了,但是……许知瑞的出生年月还没问到:“唔,老徐你说,现在的孩子年纪差不多,学习能力怎么差那么多呢?”
“……”徐秋白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那个我同事家女儿,就是那个许知瑞多大啊,我看看以后能不能做个亲家。”他默念,对不起佟博文,爸爸对不起你。
徐秋白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你儿子学习成绩现在最多只能上个二本,你居然在考虑婚姻?”
“我就问问那姑娘多大!”佟国华总问不到自己想知道的,都想跟老同学急。
“……,我帮你看看,”徐秋白深吸了口气,把燃尽的烟头扔到玻璃烟灰缸里,拿起手里的花名册,看着许知瑞的身份证号码第7位开始读:“19930315,行了嘛?要不要给你儿子算算八字啊。”
其他家长搞不懂,自己这么多年的老同学居然也搞不懂,徐秋白真是无奈,时代变化太快了,以前高中谁会想结婚啊,满心满眼都是如何生存、我读书了弟弟妹妹以后读书的钱怎么来,现在真好,钱不用担心了,左手读着书,右手把找老婆提上日程了。上次家长会他还委婉地向费朗母亲表示费朗在恋爱,费朗妈妈张慧居然很高兴,还说以后会多给他点零花钱,谢谢老师告诉她。
电话另一端,佟国华心已经沉到大腿根了,他打电话前就已经算好了,如果在1993年2到4月出生铁定是自己的女儿了,许郁龄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不然也不会说了那么多狠话分手,她不是朝秦暮楚的人,不可能在那段时间跟他以外的男人好。
许知瑞比佟博文大7个多月,是自己的女儿,是佟博文的姐姐,真好,成绩也很好,省心。
佟国华挂了电话,静静地呆坐在办公椅上……
下午时分,雾蒙蒙的天空伴着闷热低压呈现雷雨趋势,教室里开着灯,青春热血的少年们正热烈讨论秋游,虽然只是爬山,但是只要有人就有热闹,一想到可以跟暗恋或者暧昧的女生偷偷搭个话,可以和兄弟大声肆意地吹牛,可以吹着风听着歌发着呆,可以24小时忘掉学习,所以去哪儿都无所谓。
“你们知道吗,10班的刘玥芯和陆稷钻小树林被抓了,现在在办公室哭呢,还叫了家长,” 胡波冲进班级虽然气喘吁吁但兴奋得满面红光,还装作老练地说:“要我说,哪有白天钻小树林的,太没经验了。”
面对同学八卦的脸,胡波边喘气边补充,可以看出他一路跑过来的,说:“对,就刚午休那会钻的,正好碰上王主任,真是倒了霉了。”
“他俩是同桌,估计怕在班里动静太大,不好意思。”平时热衷讨论这方面的部分男生们一个个兴奋地意淫起来,那眼神就好像有画面了似的。
费朗竖着耳朵听了一下,皱了皱眉,陆稷是他初中同学,低头发消息给田蜜:“陆稷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他妈刚哭着拿走了。”
——“我都有点害怕,班里同学说教务处要抓早恋。”田蜜听班里同学说的头头是道的,有些害怕,他们的眼神还若有若无地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虚。学生对老师总是有些怵,又是高三关键时候,老师象征性地搬出人生道理,就算对恋爱持开放态度的父母也会谨慎起来,让子女收心。
“咱俩都快18周岁了,怎么能算早恋呢,放心。”费朗并不担心自己,的事儿,父母知道也无所谓,而且他爸妈好像有点知道,还让他注意分寸,他只担心陆稷,他爸爸有点恐怖,陆稷初中那会儿有时候会带着伤来上课。
虽然年级里大家都知道谁跟谁在一起,谁跟谁分手了,但是该学习的学习,该考试的考试,基本不耽误,也没有小说电视剧里发生的匿名纸条或者恶人传信,大家只把这些分分合合当做八卦,私下里传传,不知是没人捅到老师那儿还是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是相安无事,费朗田蜜甚至也觉得在省中恋爱是没什么问题的。
阳光正气的省中少年们也是年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个人恋爱问题暴露自然引出一连串的恋爱问题猜想,关键时刻,学校不容许掉链子。
许知瑞看费朗眉头紧缩的样子,问道:“你在怕老师找你家长?”
费朗对她笑笑,无所谓地说:“怎么可能,找我家长我也不怕。”
许知瑞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虽然她暗恋费朗,嫉妒田蜜,可是并不希望他们的感情会被这样尴尬地对待。
在小树林里被抓,想想都好羞耻,虽然她也不明白在小树林里具体要做什么,但是十七年多的成长经历让她觉得肯定是不好的事。
高三关键时刻,出了这样的事儿,老师们不可能一点措施都不采取,最差也要每个班进行一番早恋危害的口头教育。
果然,秋游结束后,徐秋白针对小树林进行了隔靴搔痒的整改措施。
对1班大部分同学来说,这措施无关痛痒,但对许知瑞却晴天霹雳,堪比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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