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奔奔正想把后背挺直些,西野一把揪住了他j-i,ng心打理潇洒不羁的头发,然后拽着他的头磕向了粗糙的树干:“我说了,我不想聊。”
声音仍旧清清淡淡的,没什么起伏。任奔奔头顶着树皮,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正想挣扎,西野就松开了手,转身走了。
任奔奔捂着破皮的额头,踹了一下树干,把嘴里的糖嘎嘣嘎嘣咬得稀碎。
西野又在同样的地方看到任奔奔时,升起了类似于无奈想叹气的情绪。
任奔奔额头上贴了一个创可贴,身后乌压压站了七八个人,看到西野过来,立马绷紧了身子道:“站住,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爷!”
当任奔奔再次被拽着头发脸抵上树干的时候,内心无比后悔,为什么想着要重现昨日情景只给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为什么要坚持靠在这棵树上!
西野这次受的伤重了些,有个人直接把棍抡上了他的右肩,抬手都是钝钝的疼。但他手上力道丝毫没减,下狠劲摁着任奔奔的头:“我不想和你牵扯,你适可而止。”
但任奔奔是个能为了名字跟他爹妈奋战十几年的人,哪会那么容易认输,定要把这口气赢回来。他捂着有些渗血的额头,冲着西野的背影恨恨地喊:“你等着,我喊我表哥过来!”
后来西野曾无数次地回想起任奔奔的那句话,那一句话把齐屿带进了他的生活。他想,如果当初自己向任奔奔服个软道个歉,或许任奔奔就不会把齐屿叫来,也就没有了后来的一切。可每次都是还没等他往后想呢,他就先受不了了,没有遇见过齐屿,只是想想,就受不了。
但任奔奔那句看似威胁的话,那时的他只是烦躁地皱了皱眉,丝毫没往心里去。所以第三天晚上,毫不意外地再次看到任奔奔时,西野只想赶快揍完了事。
可能是丢人丢怕了,这次任奔奔没有带更多的人来壮场,身后只有一个人,应该就是那什么表哥。
西野困得不行,只看到任奔奔旁边有个人影,也没细看这人鼻子啥样眼啥样,直接就准备开打了。
谁知那人却上前来,把鼻孔都要仰上天的任奔奔一脚踹到了一边去,冲西野道:“我弟弟从小顽劣,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那人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听起来清清朗朗干净又悦耳,西野这才认真看他。
他穿了一件简单的休闲外套,下面是深蓝色的牛仔裤,围了一条浅灰色的围巾,脸上的笑意恰到好处,不过分热切也不疏离,眼睛里洒进路灯细碎的光,整个人干净挺拔得像一棵青葱的树,让人移不开眼。
西野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没接声。
任奔奔挣扎着又黏到那人身边,气道:“哥,你说什么呢!别跟他废话!”
那人掰开任奔奔凑到面前的脸,正好糊到他贴着纱布的额头上,疼得任奔奔嗷一嗓子,滚到一边去了。
他看西野有点冷漠的样子,笑意丝毫没减,继续悠悠道:“只是他再顽劣,家人看到他受伤还是心疼的,容不得被别人欺负。”
西野只觉得这人奇怪,就是还得打呗,那之前说那么多干什么。他不想跟这些人有任何牵扯,只简单嗯了一声当作应了。
谁知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打起架来却毫不含糊。任奔奔终于实现了吃着木奉木奉糖看西野被揍的梦想,在一边像个跳蚤似的极度兴奋,大喊大叫:“打不过了吧!告诉你,我哥可是专门练过的!你那两下子算个屁!”
齐屿把西野的手折到背后,忽然皱了皱眉,不顾任奔奔的喊叫,摸上了西野的右肩,然后松开了他:“你肩膀受伤了。”
西野疼得额上有点冒虚汗,嘴唇被他咬得发白:“没事,接着来,只是这次打完你让你弟不能再来找我。”
这是这么几天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齐屿却没同意,向他伸出手道:“我不占你这个便宜,等你伤好了再说。”
西野没理那只手,自己扶着旁边花台站起身,坚持着想要把事情完全解决,齐屿偏偏不遂他的意,要把君子风度贯彻到底。
任奔奔气哼哼地给西野帮腔,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跟西野站到同一战线了,一时间说这也不是说那也不是,干脆专心吃糖了。
西野实在懒得再跟他们扯皮,那个人耐心好得很,这么半天还是一副温温雅雅的模样,西野有点撑不住了,甩下一句“随你们”,转身走了。
后面飘来那人的声音:“西野是吧?我叫齐屿,很高兴认识你。”
西野肩膀还很疼,没空冲后面摆手,直接当没听见就走了,“齐屿”两个字在他心里滚了两遍,不一会儿就没了行迹。
西野一走任奔奔就闹开了,赖在原地不肯走:“你看你跟他说话他都装听不见的!拽不拽!哥你竟然不揍他……”
他话说一半看到齐屿的脸,声音立马卡在了喉咙里,不敢再开腔了。他这个表哥,从小各方面都优秀得吓人,就是下手有时候非常黑,他一不说话任奔奔就发憷。
“行啊你,平时作威作福就算了,竟然还把人家给打伤了。”齐屿笑得仍旧很好看,任奔奔却已经打算开跑了。
齐屿一把捞住他,抬手硬拽掉了任奔奔额头上的纱布,任奔奔疼得想骂娘还只能噎到肚子里,痛哭流涕讨饶道:“哥我错了,再也不找那小子麻烦了,也不揍他了……”
齐屿把纱布又糊回他脸上,边向前走边道:“揍,怎么不揍?最后一场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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