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遥远的以后,在你之后还要更远的以后,年老的你告诉我说,为这辈子遇见我而感到庆幸。在醒来后,这句话仍像是浮着的一行字,清晰地停留在我的脑海中。
我想,如果未来真的如此,我能让你为这一生遇到了我而感到幸运,它将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亲爱的三十岁的西野,我们之间隔了十年,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绝不短,你想起对我而言的现在时,会感到幸运吗?
如今的我庆幸过去一年中与你的所有相遇,庆幸那晚路灯洒下的温柔的光,庆幸公交车外的七彩霓虹,庆幸那时候的雨和雪,庆幸每一个偶然又必然的小事件。
最庆幸的是,这个世上有一个你,而我遇到了。
我和你说过,感情于我是一辈子的事情,从决定要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整个余生。
我并不如你想象中那样完美,我有太多太多的不足与缺陷,它们将来或许都会渐次呈现在你的面前,但说了是男朋友,那就是你的人了,好的坏的总归是你的,不许嫌弃。
要是非要嫌弃的话,也要跟我讲清楚,讲清楚了我才好去改。
就像任奔奔还觉得自己是拳王泰森一样的人物,我虽不像他这般狂妄,但毕竟有时候也会被蒙蔽头脑,你再天天吹捧我,我可能就飘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理性吹齐,健康你我,但感性吹野,我可能是改不了了。
你跟我说过很多次自己不好,我左看右看看了千百遍,也没看出来我男朋友哪里不好。而且,即使有不好的地方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东西只会让我觉得身边的你更加真实,而且我们有那么长的未来,什么都可以慢慢地改。
我的西野,有时候我会想,我怎样才能更好地爱你呢?你很容易满足,总是说已经够了,可我却觉得不够,很不够,我想把我拥有的最好的东西全给你,将还未拥有的最好的东西去取来给你。
看着你的时候,我偶尔竟会手足无措,这样一个宝贝,我怎样疼爱都觉得太过轻飘飘。在年长十岁的你看来,我的想法是不是过于幼稚又可笑了,可没办法,我可能有点钻牛角尖了,毕竟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对彼此而言已经就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说我很黏人,我却觉得你也很黏人,很多事情怕你害羞我没告诉你,其实你晚上在我身边总是睡得像个小孩子,每隔一会儿就要摸一摸身边,我要是下了床你没摸着人,那过不两分钟就要醒。
所以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我是坐在床上写这封信的,你蜷缩在我身边呼吸清浅,睡得正熟,外面在下雪,这真是美好的一个晚上对不对?
人生那样长,我们之后也许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想到是和你一起走,那些困难不过是绵长岁月中的调剂品。这样一想,人生又那样短,我不信前生,不求来世,只想这一辈子都抓紧你的手。
我的亲爱的西野,无论是二十岁的西野,还是三十岁的西野,或是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长命百岁的西野,我都以一样的心情爱着这千百个你。
这不是情书,我爱你也不是情话,它是我想要穷尽一生去恪守的真理。
爱你的二十岁的齐屿
灯光下,齐屿将信合起来,缓缓地吁出一口屏了很久的气,他一回头,正好对上西野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齐屿抱住他亲了亲:“醒了?”
西野伸手要拿那封信,齐屿递给他,合上的信又被打开,多年前的文字显露在两人面前,齐屿勉强笑了笑:“那时候的我写东西真矫情。”
还没等西野说话,他又开口道:“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西野抓住他颤抖的手,摇了摇头。
“我想给他写一封回信,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我不只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当年对未来期待的他。”
西野又摇了摇头,他靠在齐屿的怀里,静静地抚摸着信纸上的文字,沙哑地开口:“从那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毛病,可到现在了,我还改不过来。若说有错,我的错最大。”
他的手攀住齐屿的肩膀,喃喃道:“我没想让你那么痛苦的。”
齐屿把他压在床头上,不断地吻他,然后把头埋在西野的肩膀里:“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错我错的,管他谁的错,以后咱们好好过不就得了。”
他们两个都有错处,谁是谁非谁对不起谁更多一些是一笔糊涂烂账,再纠结于此并没什么益处。
“我们有很多时间,一起慢慢改……”
西野哼哼了两声,齐屿这才松开他,将信从他手里接过来,细致地叠好,放到桌子上,想着又有点气不过:“赖皮鬼,每次想教训你,最后都把我吓得不行,以后只能宠着,再也不敢说你一句了。”
“嗬!”齐屿一回头,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西野正在抹眼泪,鼻头哭得红通通的,看起来可怜极了。他不想让齐屿看见他这副模样,捂着眼睛就要把头往被子里蒙,被齐屿一把扯住。。
西野抽噎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其实我也不难过……”
齐屿这才笑了,捏了捏他的鼻子:“爱哭鬼。”
“我不是!”西野抱住他,“以前我都没哭过,在别人面前我也没哭过……”
齐屿一边亲他的眼泪一边笑道:“爱哭鬼我也爱,别怕在我面前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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