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见追兵。从最初的紧张到现在的淡然,眼见就要与众人团聚,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
闻言,南宫绯月与云归交换了个眼神,不以为然笑道:“丫头别多想了,连池也不过图一时新鲜。眼下还有什么比他的黄图霸业更重要呢,听说他的军队已经快要打入凤都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闲情来玩什么儿女情长!”
云归也笑道:“是啊,连池野心极大,眼看胜利在望,已无暇他顾。等他腾出空来,我们早已离开这里。”
说完,又彼此目光交汇,传递着只有各自才懂的心思。
连池那人,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其实,他们也在暗自担心,玉瑾他们那边,已经好些天没有消息了。
只是,这些担忧只能放在心底,不想让她过于担忧。
凌悠然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样的结果最好不是吗?可为何心底隐隐感动失落?
在绯月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休息……然而,满脑子都是和连池相处的点滴,她倏然睁开眼,正对上绯月关心的眼神:“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所以睡不着?”
摇头,想起老早就想问的事情,迟疑了下,还是问出口来:“绯月,这次去凰国,发生什么事了吗?”
绯月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若无其事地笑笑说:“不过是杀了几个人。”
一道灵光闪过,她脱口道:“凰国的摄政王是你杀的?”不然何以时间上那么凑巧?
“她该死。”他的脸色有些阴沉,薄唇微抿,往事如浮光掠影在脑海中划过,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神情却十分地平静,恍若在提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这个答案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从柳二郎的只言片语中,她猜测绯月的亲生母亲是凰国的权贵,不想,却原来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只是,既然找到母亲,为何要杀死?莫非是那摄政王想对他做什么不成?
似看出她的疑惑,绯月接着道:“别想太多。她还不能对我怎么样……只是,她当年既然有能力将父亲带走,却没有这么做,得到之后无情抛弃,不然父亲何以沦落到那种境地……”这才是他最恨的地方,自己怎样无所谓,可是父亲,那样善良美好的一个男子,缘何她不懂珍惜?
皇室与巫傩族向来利益攸关,以她的权位,只要一句联姻就可以轻易将父亲带出困境……若非如此,父亲何以受到那些非人折磨,最后含恨而终。甚至,还想利用自己笼络南荒——这样的渣,死不足惜!
“绯月,你还有我,还有大家。”凌悠然轻轻抱住他,安慰着,她不该问的,也许那样,这样一段伤心,将会渐渐被时光湮灭。
绯月默然地伸手搂紧她,云归在旁看着,暗暗叹了声。
城门关闭之前,他们终于进入了邺城。
清冷绝俗的身影映入眼底,凌悠然不由地停住脚步,怔然相望,四目相对的瞬间,恍惚有如隔世。
白衣轻扬,冰雪天资,惊若天人。苏清绝凝视着她,眉目间的冰雪悄然化作一抹温柔,如春暖花开般惊艳动人。
“绝!”凌悠然一下子扑了过去,狠狠地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吸一口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苏清绝轻轻地抵住她的发,淡若梨花的唇边,勾勒出浅淡的笑意,似水柔情在眼底沉淀。
“咳咳,爷说你们俩个,就不能收敛点么?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哪?大家都等着开饭呢!赶紧滴,进去吃饭,吃饱了好干活不是?”
充满揶揄的话语,打破了沉浸在温情中的两人,凌悠然抬头循声望去,只见穿着紫色滚银边袍服的男子正抱着手臂,倚在墙边,冲自己暧昧挑眉:“不然,你们先去办事,饿了再吃?”
“是你!”凌悠然瞪大眼睛,惊讶地盯着他,根本没将他的调笑放在眼里。这不是上次在岷城杀了袁紫冰的那个男子么?他怎么也在此?
疑惑的目光转向苏清绝,他垂眸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来话长,先吃饭吧。”
闻言,她只好按捺下心中好奇,转而认真地打量他:“绝,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
苏清绝轻笑摇头:“无妨,不过是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你看我的脸色就知道,无甚大碍。”
凌悠然仔细端详了一番,才放心,“那么、君墨呢?”
他脸色微凝,“进去再说吧。”
小小的花厅,大家围坐一桌,看起来十分地温馨。君墨就坐在众人中间,虽然瘦得脱了形迹,然而,看到她的一刹,白的透明的脸上,琥珀色的瞳流淌出一种别别样的光彩。
凌悠然微偏头,仔细端量着他,缓缓露出笑意:“君墨,见到你真好!”以为此生再见无期,却不想人生有时候往往出人意料。
我亦然。他在心中默念,唇边的笑意如花绽放,苍白的病容瞬间被点亮,动人心弦。
看着她坐到自己身边,那一刻,心底汩汩冒出一种艳若春水般的柔情,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愈发温柔迷离。
抛却心底的不甘与怨恨,抛却那不属于自己的浮华,原来所求,不过是与她一道,同进晚餐。
“好了,人到齐了,开动了。”神秘男子挥了挥手,“你们要眉目传情就一边去,别影响爷的胃口!”说完,抓起筷子夹菜。
凌悠然回头瞪了他一眼,这厮和外在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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