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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一晚没睡。上班时,组长和同事们也看出了我憔悴的容颜。
“你昨晚没睡好吗?”,学姐好心地问道。
“嗯,失眠了”,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搭理她。学姐也识趣地回到自己的桌位上。
想着晚上要再到医院看看魏军的情况,尽管徐医生说魏军只是低烧昏迷中,有护士在照料他,可我依旧放心不下。他当初的隐瞒让我对他疏忽照料,那么现在的我更应该花多些时间守在他身旁。
只可惜事与愿违,由于新的翻译项目的到来,组长命令我们今晚仍要加班。到八点一刻时,我厚着脸皮敲门进了组长的办公室,委婉请求道,“组长,我可以提前走吗?我会远程把任务完成的…”
他瞟了我一眼,“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生重病了,我想回去照顾他”。
“什么病?他(她)自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他现在在医院,还没醒过来。我怕他醒来后,会需要我”,我哽咽道。
组长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像是不好拒绝,“是他吗?”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嗯?”
“之前一直送你回家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他似乎看穿了什么东西,礼貌性地笑道,“你确定你不需要请假吗?”
我犹豫了一会,“…真的可以吗?”
“你省下的翻译稿件发给我吧。后天上班时,我再重新安排别的任务给你”。
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点了好几下头道谢。只是,组长这次头也没抬,继续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忙活起来。
我回到桌上,把剩下没翻完的稿子电邮给了组长,慌忙地收拾了一会便带上了手提离开了公司。
来到医院后,我上了二楼的电梯。当我转弯正要往魏军病房的方向前去时,看见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徐医生,另一个是魏军的母亲。
徐医生像是看到了我,像我招了招手。伯母下意识地往回看,我在远处就能感受到如同春节时呆在魏军家的那种紧张和尴尬感。
我对徐医生打了声招呼,同时望向魏军的母亲,“伯母好”。
伯母的脸上多了几分慈祥,并不如上次对我那样充满疑惑般的敌意。
徐医生礼貌地介绍道,“这是魏先生的母亲,今天一下飞机就跑来我们医院了。之前他晕倒后被送来医院时,接待他的主诊医生拜托护士先联系了他的家人。”
我连忙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
“谢谢您啊徐医生,你人又漂亮,又这么能干,要不是你,我们家魏军出事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伯母,您过于言重了”,徐医生对伯母微笑道,“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你要感谢的应该是送他来医院的路人,还有当时的主诊医师。是住诊医师让护士查阅他的体检信息,才让我从检测中心部门那边回来急诊部继续跟进魏军的情况”。
徐医生突然间望向我,“您还要感谢您身后的尹乐,他为了你儿子真的付出了很多。”
伯母转身看向了我,我连忙摇头,尴尬地笑道,“不。反倒是我,并没有照顾好魏军。不然…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躺在医院…”
伯母突然间拍了拍我的手臂,“徐医生已经告诉我一切了。”
我突然有些泪目,伯母的态度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温柔和。
徐医生笑着说道,“你已经尽力了,不必再那么自责。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气。
徐医生走后,病房外就只剩我和伯母两人。
她隔着窗,向魏军望去,“你和魏军在一起多久了?”
我有些惊愕于伯母的问话,“昨天刚好是我们的两周年纪念日。”
“也挺久了…”,她的声线没有变化,只是音量稍微有些小,但比一年前见面时要柔和太多。
“伯母这一年过得好吗?”
“老样子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魏军的床位,“都大半辈子了,也就这么过来了。”
我保持沉默,似乎想继续听她说话。
“魏军之前有这样病倒过吗?”
“没有”,我一脸担忧,“他在我面前一直看起来挺j-i,ng神的,只是身体偶尔会不舒服”
我突然想起,他有时会借厕所,并且久久不出来,甚至有某段时间,他会一直以公司加班为由很晚才到家。
“他的德性和他爸很像”,伯母笑道,“明明就不行,还硬要逞强。他俩发脾气时一模一样,倔得很…”
“是么?”,我有些感慨。
“伯母”,虽然我不太愿意问,但不问心里总像有根刺扎着。
她的头扭向我。
“您…您和伯父原谅魏军了吗?”,我吞吞吐吐地问道,“魏军他一直都很想你们。尤其是春节后,他总会有意无意地跟我说起你们的故事。”
“我要是不原谅你们,我今天会在这吗?”,她叹起气,摇了摇头。
“我们?”
她笑道,“不然呢?难道会有母亲恨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她深叹了一口气,“与其说原谅,不如说,我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我的神情有些疑惑,好奇地看着她。
她低着头,娓娓道来,“第一次他跟我们说,他喜欢男生时,我感觉他的人生要完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肯承认这个事实,直到他再次把你带到我们面前”,她看起来十分无奈,“我应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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