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顾自己,你值得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我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远,太阳也随着他的步伐,慢慢地消失在地球的某个角落。
睡觉前,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也一直纠结于自己和大叔究竟有没可能。我拿着手机,一直在网页上搜索“hiv感染”、“hiv治疗方法”、“hiv康复几率”和“与hiv恋人相处”等信息。
我不明白,昨晚得知了他内心最恐惧的秘密后,还是能淡定面对他,不想放弃他。或许是单纯喜欢,或许是对艾滋病的不了解,又或者,是出于同情。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满脑子都是关于他,他,还是他。
我承认,自己还是会害怕,会存在对这种未知病毒的顾虑。当我划过一张张关于艾滋病患者的图片时,内心是抗拒的。那种病入膏肓的残弱仿佛是受到了来自地狱的诅咒。
我会不自觉地将大叔对号入座,害怕某天他也会变成这样。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尤其当看到一些关于艾滋病末期的患者的独白,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下午的他会突然暴怒,讨厌我对他说的,“正常人”这三个字吧。大叔他一直在害怕,他不想直面这种未来,更不想那么快断就送掉自己的生活。
后来的一周里,他都没有主动找我。我存了他的电话和微信,但也只是对着手机屏幕傻傻发呆,因为我不知道开口该跟他说些什么。
直到我看到了一本书《蓝色小药丸》。它讲述了男主弗雷德与艾滋病人女主卡蒂相爱的故事。其实在男主真正接受女主之前,他也被女主的真相给伤害过,那种内心的纠结宛如那晚彻夜难眠的我。即使喜欢他,你也不知道是否该抓住他不放,与他一起面对。
当然,正如所有美好的爱情一样,弗雷德还是挽留住卡蒂过夜。那一夜,只有拥抱,就如那一夜,魏军与我相拥而眠。我像是忘记了他的病,只记住了他,我喜欢的他。那种感觉分外温暖,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醒后仔细打量我之前,我早就醒了。
那时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毫无尖刺,甚至有些呆萌烂漫的大叔。
他微微眯眼的动作,时而伴随着大动作的呼吸声,时而稍稍嘴角上扬。我假装闭着眼,心想他什么时候会醒。
我像是突然顿悟了什么。虽然现实不是童话,但没人否定童话是能被创造的。我既然喜欢魏军,我为什么要犹豫接受他?喜欢一个人,到爱一个人,不就是从接受他的好到接受他的全部与不完美的过程吗?
我知道魏军在害怕,他害怕这个病会给他带来一个畸形的生活,一段荆棘的恋情,怕我们卷入一场没有未来、只有互相伤害的关系里。我并不怕和他一起将遇到什么困难,哪怕□□声响起的一刻我会遍体鳞伤,甚至粉身碎骨,我也毫不在乎。
我立即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想约他出来吃饭,或喝杯东西,或在上海的某个街角漫步。我只想见他,想告诉他我的想法,想尝试说服他。
可是,无论我怎么联系他,他都不愿理我。用户在忙也好,关机也罢。微信的留言他也没回,只见他在软件有上下线的痕迹。
我知道,他不想睬我,想要忘掉我,想继续他那颓靡的报复生活。可我不想他继续这种不断伤害自己的生活。
虽然我在圈内认识的人不多,但也问了几个关系亲密的基友,可他们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他们劝我去上海一些著名的club找找看,说不定还能遇上。当他们问我要不要这周六晚一起去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晚快接近十一点时,我们三人先去了angel。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来这种酒吧。
我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dj台,舞池里装满的都是男人,就像一个小基城,住满了“我们”。酒吧里的dio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混杂一起,每个夜猫子都像填满了不同的颜色,与吧台上的彩虹旗相得益彰。店里的人会频繁地互相张望,鱼目混杂的环境和雷同的网红脸加大了我搜索魏军身影的难度。
陪同我的两个基友在我进门没几秒后就消失在人海中,然后自己就像一个脱离羊群的羊,被周围的狼虎视眈眈地看着,随时会被吃掉似的。
我心里有些焦急,因为我想在这里找到魏军,但又怕其实他今晚哪里都没去,只是呆在自己的家里。
我穿过拥挤的舞池,自己被其他身体挤压地不由控制。我能感受到很多臂膀和手从我身上摸过,我慌张地四处张望,企盼有人能发现我的尴尬。我多么希望这一刻,魏军会出现在我面前。
可惜没有。我一个人在人海中成功地活了下来。
在缤纷的灯光照s,he下,我的眼睛有些疲倦。在我的意识处于清晰和模糊临界的阶段时,我的手被一个人陌生人拉住了。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有些小胡子,但看起来比魏军要年轻几岁。我只看出他的唇型摆动出:“hi,你是一个人吗?”
我只是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喊道“我来找一个朋友”,感觉我再大声也盖不过舞池的音乐。
他眼神对我使坏,微微扬起嘴角,“我一个人来玩,我看你在舞池那里徘徊很久了,就过来带你一起玩。”
“可是我有朋友在这…”,我假装四处张望。
不知道他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他一直在我耳背旁说“没事,一起来玩,我带你走”。
我无缘无故被拉进舞池里,我的脑子被现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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