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清楚重越族延续了五百年之久的学问能不能得到今天文人们的认同和赏识。
再说了,她也没打算直接拿重越人的学问用,当今读书人看的书、做的学问,她当然也要去做了解。
第二日,渔夫先带孔萱到官衙办了临时路引,县令听说办路引的是重越人,特意和孔萱见了一面,问了孔萱很多重越族的事情,除了不能说的,孔萱尽数如实相告。
县令满足了好奇心,又对重越人大加赞赏了一回,得知孔萱有做官的意向,于是就这方面又和孔萱进行了一番交流。
“孔姑娘若是想赶上明年的科考,怕是有些困难。”县令抚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春闱在半年之后,孔姑娘若要取得考试资格,首先要通过州县的解试,不过就算是参加解试,也得通过各项考核,德行无亏,家世清白者方有资格参加解试。”县令说完,看了眼孔萱,发现这姑娘不急不躁,仍然耐心平静的听着,眼里不由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学问一道,不分古今,各有各的妙处,但前后五百年,唯有重越人先祖所处的时代是整个历史时期文化最繁荣辉煌的时期,县令毫不怀疑,那个时代的文人所做的文章辞赋,随随便便挑一篇出来,放到今天,必能大放异彩。
单说眼前这位孔姑娘的文采就不是时下的年轻人能比的,其古文造诣之高,怕是能与他的恩师一较高下了。
当然,也可以说这位孔姑娘是占了“五百年前古人”身份的便宜,可就算是县令自己,哪怕从小就在重越族的世外桃源里长大,到孔姑娘这么大的年纪,古文造诣上或许能和她持平,但文采上,说句实话,比不上人家。
这就是有灵气的人和普通人的区别了。
县令笑眯眯的,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热茶,这才接着说下去:“上面讲的是正常路子,大多人都走的,其实还有灵活通变的办法让孔姑娘选择。”
孔萱道:“晚辈洗耳恭听。”
县令伸出一根手指头,笑道:“一封举荐信。”
“大人的举荐信?”
“哈哈,本官倒是想给你写,可惜啊,本官还没那个资格。”县令这次伸出一整只手,对孔萱比划了一下,“至少位比五品以上官员者亲手所书方可!”
县令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当然是有心卖孔萱一个好。
这次孔萱不用跟着渔夫去找教书先生了,县令换上便服,直接带着她去见了自己的授业恩师--修竹居士,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夫人。
小桥曲水,茂林修竹。
过了小桥,那一大片翠绿的竹林就是修竹居士休养生息之所。
竹林中结着草庐,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正在用锄头垦地,旁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梳着双髻的童子,面前摊开一本书,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一下一下的点着。
县令远远瞧见,哈哈笑起来,笑声惊醒了打瞌睡的童子,也引起了垦地青年的注意。
“大人。”青年笑道,“您又来探望祖母吗?这位姑娘是谁?”
“哎,世修啊。”县令脸上笑意不减,“来来来,本官先为你介绍,这是孔姑娘,重越族人……世修啊,你的学问可远远比不上人家孔姑娘哟。”
青年微微有些吃惊,但并未打量孔萱太久,而是马上将锄头放下,整了整衣冠,这才对孔萱行了一礼:“孔姑娘有礼了,在下梁世修……”
他这样郑重是孔萱始料不及的,连忙还了一礼:“梁公子客气了,小女孔萱。”
县令看他们两个年轻人这样客套,心里有些好笑:“好啦,这样也算你二人互相认识了,你们两个都是同期的考生,以后少不了打交道,这样客套来客套去的有什么意思?世修,你这是在做什么?”县令指着他放到一边的锄头问。
梁世修正在想“同期考生”,县令马上跳了一个话题,他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县令的节奏回答:“是祖母吩咐的,她老人家想在这里开垦一块小菜园,种些萝卜和白菜。大人,你莫非是想请祖母给孔姑娘写举荐信吗?”
“正是如此。”县令摸了摸胡子,“恩师在何处?我带孔姑娘过去。”
“祖母在草庐内作画。”梁世修为两人引路,临走前警告童子,“童儿,不要随便碰锄头,好好读书,我待会儿就过来检查你功课。”
童子苦了脸,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县令一见他那张小苦瓜脸就乐了,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童儿,可不准偷懒了,仔细你小叔罚你。”
童子没精打采,一脸怨念的看着老不休的县令。
梁世修摇摇头,不再理会他,领着县令和孔萱穿过草庐,来到了后面的一间房外,梁世修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三下:“祖母,郑大人来了。”
“郑雍吗?”房间内传出一个老人精神奕奕的声音,“进来吧!”
梁世修推开门,请郑雍入内,自己和孔萱则在门外候着。
房间里空间很大,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字画,满室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左侧整面墙壁都开成了窗户,室内采光极好。窗边安置着书桌,还摆了一盆吊兰,门口和窗户之间垂着一道竹帘,视线被遮了一半,不过因为由暗处往明处看,所以即使隔着竹帘,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位衣着朴素、满头银发的老妇人,随性的站着,正一手执笔,行云流水地在白纸上落墨。
郑雍没有掀开帘子往里面去,而是站在了外面,拢着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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